倒是元后容色如常,招来京中官员,如此盛意迎接,将面子也给得十足。
太子也在其中,列席而坐,只是气色郁郁,也不似元后那般亲切。
昭华公主瞧在眼里,蓦然心里轻轻冷笑一声,隐隐对太子不屑。
她知晓太子不快,当初是太子献计,父皇才决意密旨处置卫玄。
如今卫玄非但没死,反而如此得势,且不必再对太子低声下气,兄长自是有些难受。
虽然知晓,昭华公主却同情不起来。
当初她附和了兄长,违逆了母后,选择站在了皇兄那一边。可后来京中生乱,沈淮安欲强娶自己时,她向太子求助,兄长却不闻不问,并不搭理。
其实此祸本就是因兄长而起,他却并无半分愧疚。
谢冰柔看了看太子,又望向了卫玄。
卫玄倒是容色如常,哪怕明明知晓大胤皇室在太子唆使下欲取自己性命,面上亦是一派温和之色。
谢冰柔看在眼里,倒觉得卫玄心思颇深。
人常说心思深是喜怒不形于色,可当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更何况如今卫玄处于上风,心中有怨,想要打脸一番方才是正常想法。
卫玄却有这样城府,实是有些可怕。
一个人少了喜怒,那便然是会有更深的欲望和更大的图谋。
如今卫玄诛逆成功,又握住了京中命脉,在场之人无不称赞奉承,谢冰柔也看不出他面上有得意之色。
她打量卫玄时,却不知自己也惹人留意。
小卫侯心思深,偏要万般殷切对一个谢氏女娘,自然让人好奇万分。
酒过三巡,昭华公主蓦然柔柔道:“谢娘子善于验尸断狱,如今宫中倒有一桩奇案,不知晓谢娘子能不能查一查?”
她不待谢冰柔反应,口里便说道:“当初正是因为父皇在行宫之中昏迷不醒,所以阿兄才引那逆贼入京,结果闹出这样的事。”
这件事谢冰柔也略有耳闻。夏日炎炎,宫中不免闷热烦闷,令人心燥。倒是郊外行宫之中遍种荷花,凉风习习,令人甚为清爽。
胤帝正逢暑时,也是会去那处避暑,连公务都在那处处置。
胤帝身体不好,素来有疾,所以处理政事力不从心,需元后随侍在侧。
那日胤帝发病,从此昏迷不醒,如今还在宫中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