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乌里见法哈愁眉苦脸,试图安慰他。
“把地图拿来。”
在度乌里的示意下,多姆还是将地图放在了三人中央。
“丰蹄城和铜芯城并入帝国,那么这一块,都是属于帝国领土,帝国扼制住了交通要道,黄金国想要攻打风起国,只能走水路,一个是直接进攻巨人港,继而北上,另一个是绕过狭海,绕过西海,最后来到黑海,直接攻击圣树区域,不过这一点应该不可能,所以他们只能走海路,所以法哈啊,我们不必担心,今后的日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战争不会涉及我们这里。”
听到这,不光是法哈,就连多姆也露出了笑容,
“度乌里先生,果然博学多识。”多姆夸奖道。
“没什么,只要能帮助大家就好。”
“度乌里,好好养着身体,我会在篝火晚会想念你。”
待法哈与多姆走后,度乌里的妻子这才来到度乌里的身边。
“度乌里,真的开战了吗?”
“欧姆尼亚斯,放心吧,我们已经是帝国的人,战火是不会蔓延至此处的。帝国不会不管不顾的。”
“那你之前?”欧姆尼亚斯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不管如何,他们依然隶属于风起国,今后可能还会派人接手此处,进行军事活动,亦或者到此处征兵,届时才是真正的麻烦。”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欧姆尼亚斯对于度乌里的三刀两面感到不解,欧姆尼亚斯嫁给度乌里不仅是因为度乌里是村子里少有读过书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真诚待人的性格。
“做好我们自己吧。”
......
在法哈带着多姆走到河边时,发现哈兰德村子那头人头济济,两人连忙赶了过去,这才发现是旅行的兽人族商人来了。
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以物换物,亦或者有钱的,也会拿钱买。
兽人族商人法尼卜,是兽人部落,火云石部落的二长老,因为没能继承文耀,于是提出了周游世界的想法,这才成了商人。
宽大的黄色兜帽将兽耳盖住,却还是两个小鼓包,身上穿着各色各样的长袍,纠缠在一起,使得法尼卜看上去像一个大胖子,实际上是法尼卜患有疾病,这才使得她没能继承文耀。
不过法尼卜自己倒是觉得因祸得福,见识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
“法尼卜女士,别来无恙。”多姆伸手招呼。
几经风雨变革,安得闲谈百事。
虽然兽人族寿命不及精灵族,可这二十多年过去,只有多姆还是老熟人。
而法尼卜也开始衰老,脸上起了不少皱纹,兜帽之下的白发也是越发清晰。
“多姆,法哈。”法尼卜同样挥手回应。
法哈没有停留,在打完招呼后,急着跑回家,说是要让妻子出来买点东西,他身上可没带钱。
随着夕阳将天边的云朵烧红,两个村子的人们这才断断续续散去,在法哈的带领下,准备篝火晚会。
“法尼卜女士,这一次又去了哪?”
“哪都没去成,本来想去艾俄洛斯城,可是听说了可能开战的消息,所以连忙赶了回来,如果他们真要打起来,我得回去通知草原上的同胞。”
多姆突然想起度乌里的话,有所感悟的点了点头。
“你们已经收到消息了?”
“大概吧,毕竟黄金城被毁了,怎么想都是风起国动的手吧。”
“还真不一定,不论如何,你们自己多加小心,我就休息一晚,明天就走。”
“是啊,得加快脚步了,如果真打起来,你们好选择站队。”
多姆并不知道屠龙竞赛的阴谋。
法尼卜露出沧桑而又憔悴的哭笑。
“谢谢你能考虑这些。”法尼卜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
“今后我可能就会暂停旅行活动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药!有药吗?度乌里伤着腰了,度乌里需要治疗。”
“等等。”法尼卜转身在马车内一顿捣鼓,这才翻了出来,露出掌心中的紫色小药瓶
“拿着这个,我就说度乌里怎么没来,这个是特效药,就当我给度乌里的礼物了,不用给钱了。”
两人告别后,多姆马不停蹄的赶到度乌里家中,将药亲手交给了度乌里。
“多姆,多谢你为我跑腿。还请替我表达对法尼卜女士的感谢。”
“没问题,你一定要好起来,度乌里。”
“当然。”
待多姆走后,欧姆尼亚斯来到床边,拿起药水就准备给度乌里上药。
“不用了,欧姆尼亚斯,不用给我上药。”
“怎么了?”
“没什么,把药放这里吧。”
欧姆尼亚斯半信半疑的将药瓶放下,回到了厨房。
一周后,法哈来看望度乌里,度乌里还是躺在床上。
“怎么?法尼卜女士的特效药没有作用吗?”
“不好意思,法哈,药被我弄丢了,明明放在床头,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
“你怎么这么倒霉,大家可都想念你的舞姿。”
“在等等吧,等我好起来,我一定参加。”
“就这样说定了。”法哈拍了拍度乌里的手臂,叹息一声后离开了。
经此一别,天各一方,人鬼两难。
一周后,奇诺城的征召官来哈兰德村征兵,由于法哈之前的谎言,奇亚村差点惨遭灭顶之灾。
奇诺城的征召官,带走了哈兰德村所有精灵族男性,和大部分成年男性,共计四十四人,而留下来的都是妇女儿童,老弱病残。
而奇亚村虽说是帝国的领地,可是在法哈的谎言下,征召官还是强制带走了不少成年人族男性,与精灵族男性,只不过每家每户给了少许铜板,本来度乌里也在其中。
奇亚村,最终带走了十四人。
而征召官因为损失了额外的钱财,再加上法哈撒谎,直接将法哈·德米里乌斯全家处死,尸体就挂在村口大树上,以示警告。
而度乌里的独子法布里斯·班尼亚,因为父亲的告知,早已离开了村子,借口去附近的镇子行商,从而逃过一劫。
半夜,欧姆尼亚斯忙前忙后,最终才想起来躺在床上的丈夫。
“度乌里·班尼亚。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度乌里眼睛红肿,还沉浸在法哈死亡的悲伤之中。
“没什么,谢谢你。”
......
在梦中,亦或者是梦幻之中。
度乌里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