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瑧无音站在门边,盯着瑧胤忙碌的背影,见他对着客人谈笑间的从容气度,对跑堂小二吩咐指挥的那一份临危不乱,心里一时间反倒显得有些羡慕起来。
香居水榭从文王夫妇交给瑧胤打理之后,就一直被他弄的井井有条,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二哥这人,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离开了家,他一定也饿不死,反观自己,活了两世,却还是这个样子……
瑧无音站在大门边还在走神,瑧胤一转眼就看见他的身影,当下一愣,忙朝他迎去:“无音,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二哥”瑧无音朝他淡淡一笑,举步踏了进去:“我本来是想去看看紫萱的,只不过……”迟疑着,瑧无音抬头看他:“二哥能帮我去看看吗?”
“你去过项府了?”瑧无音话音才落,瑧胤便突然猜到,看他神色一愣,瑧胤轻叹:“你定然没有进去吧”
被瑧胤看穿,瑧无音垂下眼睑,点了点头,瑧胤拉着他,小心的朝楼上走去,将人安置在瑧无音以前常常落座的位置上,瑧胤垂眸看他:“你是因为鹤凌霄会在项府,所以才没有进去的?”
沉默了片刻,瑧无音这才道了一句:“……不知道”
瑧胤狐疑,微微挑眉,却并不问话,瑧无音眸光看向别处又道:“我以前总是想着怎么躲他,躲不过就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他,可是现在,突然间自己走了上去总觉得……”觉得什么,瑧无音也说不上来,反正就很奇怪,话音消失在咽喉里面,瑧无音突然朝瑧胤问道:“二哥,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你说我是不是自己咎由自取的呢?”
张之君的话,他那天晚上有去想过,以前的时候没人跟他这么说过,他自己也在害怕,担心会旧事重演,所以一直一直一直的都想要躲想要逃,可今时今日,这般结果又算如何?事情的发展,似乎依旧在朝着上一次的结果走去,不同的是,这个过程里的细节,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了,这是瑧无音最迷茫的。
听着瑧无音的话,瑧胤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如今的情况,若说你是咎由自取,那我又何尝不是这个帮凶呢?”
“二哥?”瑧无音听得有些狐疑。
瑧胤轻叹,续道:“这老人们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当初如果我能对鹤凌霄的为人再多加了解一些,能再劝着你一些,如今的事,或许都不会有”说到这个,瑧胤不禁又苦笑起来:“两个人既然已经在一起,就应该是相互信任着对方,更应该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作为一个兄长,却没有尽到兄长的义务,不是帮凶又是什么呢……”当初,如果他能对鹤凌霄的人品多多了解,对兆煜,对瑧无音的这些朋友也多多了解的话,那而今的局面,也许不会发生……瑧无音对鹤凌霄的信任本来就薄弱得很,他不应该在瑧无音愿意去相信鹤凌霄一次的时候,还劝他别信……是他没有当好这个哥哥……
瑧无音垂下眼睑,眼中的眸子显得有些浑浊,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瑧胤无声低叹,伸手握住瑧无音的手,劝道:“无音,还愿意再相信二哥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