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说:“对,是我杠。”
夏白满意了,很快又认真起来,“他是不是吃药太多,出现了幻觉?明明是他在自己在哭,眼泪都滴到笔记上了。”
“你怎么确认,这些眼泪就是他的,而不是他笔记里那个‘他’?”凌长夜问。
夏白一愣,是啊,怎么就确定是写读书笔记的死者呢。
看到一个严重抑郁症的人,再看着这些寻找快乐和幸福的书,看到书上的眼泪,他思维惯性地以为就是这个看书的抑郁症死者的眼泪。
这句笔记其实是一种可能的隐晦提示?
那如果是写读书笔记的人说的那个“他”流的眼泪,而且就是在他写的时候,或者之后不久留的,那……想象到那个场面,还有点凉。
凌长夜也拿起一本书,“一起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
两人一起,把藏在几本书里凌乱的读书笔记一一汇总。
【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这个方法可以止住眼泪吗?】
【要去大自然里,要去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啊,在哪里呢?】
【不想出去,只想一个人躲着,躲着所有人,躲着全世界。】
【我已经听他哭了很久很久了,每晚夜里这个时候,是他哭得最伤心的时候。】
【好湿啊,我的世界一片潮湿,这里湿漉漉的,那里湿漉漉的,我的身上也湿漉漉的。】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夏白皱眉,“他很像是精神出问题了,把自己的抑郁悲伤当成了别人的,自己的眼泪当成了别人的,过量吃抗抑郁药物的后遗症。”
那个笔记,说只想一个人躲着,很符合死者所处的环境,就是他一个人躲在这个酒店,不让任何人打扰,连死了都没人发现。
“这是第一种可能。”凌长夜说:“第二种可能,他确实看到一个‘他’一直在哭,而且这个‘他’是摆脱不掉的,人长期和这种悲伤的情绪相处,也会跟着伤心,容易抑郁暴躁。”
两人都想到,这个“他”的可能了。
彩鬼。
一个一直哭的彩鬼。
不过这些也只是一种可能的猜测。
“看起来这个游戏世界,人类和彩鬼是完全对立的,如果他发现了彩鬼,还被彩鬼长期这么折磨,他为什么不像安全局呼吁的那样,消灭彩鬼,就算他自己无法消灭,也该寻找其他人消灭,而不是被折磨成抑郁,一个躲在酒店继续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