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最后的力气向前伸了伸手,只移动了半步的笼中距离。
她可能到死也走不出这座风雨桥了。
她忽然笑了。
她用干裂无比的嗓音喊道:“是我,是我,我确实是草鬼婆,我是草鬼婆啊哈哈哈。”
“你们活该啊,活该没钱,活该老娘晕死,活该老公出轨,活该儿子被淹死,活该……”
那些义愤填膺的质问声突然没了,他们盯着她,面色狰狞粗喘气。
忽然有一个女人大喊:“是她!她承认了!果然是她!她见不得我们好!她害我们!”
“就是她!”
“晒死她!”
“老天会惩罚她!”
“她死了还在报复我们!”
“连太阳都晒不掉的阴魂,我们村是造了孽啊,我们村从百年前就一直没顺过,一直在历劫啊。”
“为什么我们这么惨,这么苦啊。”
“谁来救救我们啊,救救我可怜的老公。”
玩家们看着楼下声泪俱下的村民,久久说不出话。
井延扶着木框才能站稳。他想到中午他热得擦汗,村长说山上还是凉快的,下面风雨桥上能晒掉人一层皮。
晒掉人一层皮,是普通人嘴里夸张的说法,还是他亲眼看到在那座桥上有一个女人的皮被晒掉了?
夏白无声地看着这一张张愤怒委屈的脸,视线最后落在一个男孩身上。七八岁的孩子,脸上一层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麻木,抱着一个米色的小玩偶,没有表情地看着听着。
他是王二的儿子,叫小钱。
第一次去王二家时,井延就看到了他略显冷漠的心里话。他们想过要通过他了解一些线索,可惜第二次去王二家时,村长跟着他们,他们也没看到小钱。
刘福老婆忽然喊:“医生,医生!我家男人等不了了,可以把符纸跟我了吗?”
符雨情看了一眼夏白,夏白捂住原本就不鼓的口袋,“你不是也有符纸吗?”
“我那符纸哪有你的有用,万一村民没撑过怪病死了,你还可以驭尸。”符雨情说。
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他的驭尸符真的不多了,没有朱砂笔,属于坐吃山空,用一张就少一张。
夏白扣扣搜搜拿出五张,“再多没有了,你自己添补吧。”
符雨情把符纸发给了几个村民,说:“我们同伴一个是五个小时见效,一个是十二个小时见效,因人而异,你们多费心守着点,如果十五小时还不见效,可能是诅咒太深,来找我,我再给你们加一张。”
几个村民连连点头,说了好几句感恩的话,拿着符纸飞快地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