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蝉鸣里出现了别的声音。
慕稚很小声地开口:“松琴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到如今还在叫自己哥哥。廖松琴答非所问,“热吗?”
慕稚摇了摇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表情困惑又纯真,像在单纯疑问廖松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在自己的房间。
但他脸上的红潮尚未退散,刚刚挪动位置的时候,腿间还湿漉漉的。
这一切都指向了唯一的答案。
一阵夜风顺着微敞的窗吹进来,吹得慕稚打了个哆嗦。
他视线下移,看向廖松琴宽松的运动裤,发现这个人早就无法衣冠楚楚地走出去了。
廖松琴面不改色和慕稚对视,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几分丧气与恼火——针对于他自己的无耻行径。
他问慕稚,“头痛吗?”
慕稚摇头。
廖松琴又接着说,“牛奶和椰汁在床头,喝一点再睡。”
仅听对话,慕稚大概真的要相信廖松琴是来帮自己醒酒的了。
他没有回复这句,视线在空中飘忽着,从地毯看到飘窗,终于孤注一掷似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慕稚的目光定住,看着运动裤突起的部分。
廖松琴:“什么?”
慕稚视线又开始飘,他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心里有种尘埃落定似的悲哀。
显然,现在的他根本还没有做好认识新的人的准备。
廖松琴对自己是有欲望的。
不止一次,不是意外。
慕稚觉得自己挣扎的这半年就像个笑话。廖松琴对着他流露出一点超越兄长的情愫,理智的堤坝就轰然倒塌,倾泻出来的,是早就在他的压抑下变得更为蓬勃汹涌的情绪。
这是否说明,自己仍有机会?
第二天,慕稚下午才从房里出来。
他探头看了眼,隔壁门半敞着,看不见人影,不知是不是下楼了。
倒是对门有了动静。
陆隅招呼他,“醒啦?厨房里有面包。”
慕稚点头,“大家都出去了?”
“没有啊,”陆隅笑他,“你昨天真喝多了?晚上去海边燃篝火,他们都在楼下准备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