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弦凉晒然一笑:“回陛下,若是能与江将军做一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乌长勋张了张嘴,不敢说话,也无法阻止乌弦凉的决定,只能叹息一声,继续跪着。
江向曲气得嘴唇颤抖:“好!好好好!果真是混账,你想要和引歌在一起?朕凭什么答应?你想死?朕还不让你死来着,朕要让你生不如死!来人,把乌弦凉给朕押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
“圣上三思啊!”
“尔敢!”
乌弦凉军功在身,刚册封为将军,在南伐一战中功不可没,全天下都知这位巾帼将军,可是眨眼间因为这番荒唐事下狱,天下恐怕无人会服。
所以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求饶了起来。
可是最为可怕的是,江引歌冰冷的那一声“尔敢”。
一个臣子竟然敢对圣上说“尔敢”二字,这本身就是砍头的大罪,所有人冷汗都冒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江引歌得了失心疯,竟然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江引歌冷冷的看着江向曲,那目光毫无感情,就像看着一个仇人一般,而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她的神色,便能发现她与江向曲平日里的模样,竟然有五分相似!
江引歌哪怕是此时,腰杆也是笔直,她并没有站起来,只是这样看着江向曲,开口道:“承蒙皇上错爱,末将从十八岁进入朝堂,而今已有十余年,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这些年,末将付出的还不够多吗?末将只是想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错在何处?!荒唐在何处?!末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皇上有想过末将吗?!末将身上伤痕累累,皇上有想过吗?!”
一声声质问,听得所有大臣心中猛颤,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因为显然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该听到的。
然而就算如此,也没有人能听得明白江引歌的话中话,在场的唯有江向曲和乌弦凉听明白了江引歌的指责。
并不是臣子的指责,而是作为一位长公主的身份的指责。
因为邺未,因为你,我把我最美好的时期都投入了战争之中,我伤痕累累,我无怨无悔,然而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你都要阻拦,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江向曲心神皆为一颤,那是怜惜愧疚还有痛苦夹在一起,他目光复杂的看向江引歌,依旧不愿意松口:“朕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朕会补偿你,可是要和乌弦凉在一起,朕不答应!”
“末将,只求能和乌小将军在一起,求陛下成全!”
“好好好,这是你逼朕的……来人,给朕把江引歌拉下去,打进天牢,听候发落!”
“陛下不可啊!”
众臣子又连忙求饶,今天晚上之事,太过荒唐,不过是一纸请旨求婚罢了,竟然愣是要把人打进天牢,陛下也太不理智了。
“谁敢求情,朕就把谁一起送进去!”江向曲犹如发怒的狮子死死地看着场下之人,这会儿再也没有人敢求情了。
乌弦凉暗叹一声,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依旧有些难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