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歌没有想到,乌弦凉会对这事儿如此着迷,几乎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也看向场中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院子四周打上了灯笼
又一场戏结束了,乌弦凉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松松筋骨,坐下来笑眯眯的给江引歌倒了一杯酒:“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有个这么棒的戏班”
面对着乌弦凉递过来的酒,江引歌看向她,只见得不知觉中喝多了的乌弦凉,脸色绯红,唇红齿白,眉宇间英气凌然也捎着几分女儿娇态,今日初见她时画上去的麻子已经消退了,整张脸白皙透红,也不知是男郎还是女郎
江引歌看得微微怔了怔,而后接过乌弦凉手中杯,乌弦凉很是满意,自己也举起杯子,轻轻和江引歌一碰,一饮而尽
乌弦凉舒服的叹息一声,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先走一步了”
江引歌没想到乌弦凉说走就走,愣了一下,问道:“这就走了?最后一出不看了?”
乌弦凉眨眨眼睛:“最后一出是什么?很精彩?”
江引歌心里百番滋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很精彩,不看,枉为进这琼雨楼”
听这一说,乌弦凉哪怕脑袋现在有些昏涨,也不由得坐了下来,好奇的问:“到底什么戏啊?”
江引歌没有告知,反而目光复杂的看着乌弦凉
乌弦凉人有点儿不清醒,没有感觉到江引歌的目光,反倒是依旧窝在椅子里,等待着开场
突然咚的一声
乌弦凉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洪钟般敲响在心底深处,突然一股金戈铁马的荒凉从心底萌发出来,乌弦凉不禁挺直了腰杆
各种声乐的声音响起,或高或低,或沉或响,组织成了一场沙漠边疆的战斗之乐,似乎荒凉和血腥都在蔓延
乌弦凉突然心情沉重了下来,甚至心脏隐隐作痛,她很想扭过头问江引歌怎么回事,可是她的目光黏在场边上那个穿着将军盔甲的戏子不能动弹
乌弦凉艰难的咽了咽,眼眸竟自动浮现了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此戏……叫什么……”乌弦凉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有一些破碎
而江引歌在鼓声响起的时候便已经挺直了腰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眸子里闪动着尊敬和爱戴,声音也同样变得沙哑了下来:“此为将军宴,是为乌大将军所作,演的是将军为国捐躯的最后一幕”
乌弦凉身体狠的一颤,泪水就直接流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怪不得……怪不得……”
乌弦凉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来,因为戏开始了
这只是一台戏,然而,也不知是那戏子太过入戏,还是因为演的是乌大将军的缘故
乌弦凉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仿佛是下意识的盯着那个带着士兵冲锋陷阵的将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