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时间,战局一直被联盟军团主导,邪冥教和天火宗的武者虽然人数众多,但毕竟是天火宗和邪冥教甚至大大小小投靠他们的势力组成,本就配合不高,再加上联盟军团出其不意而到,他们唐突迎战,败势早已出现。
当多达两千人的敌方军团被屠杀到仅剩下三百多人的时候,稀稀两两的敌军武者终于开始遁逃。
而当第一个叛逃者出现后,余下的敌军武者哪里还有心思迎战声势如虹的联盟军团,都是紧随其后,朝着更北的方向逃离而去。
“风扬师兄,追吗?”
陆野手心翻转,一道紫芒魂力直接击穿前方敌人,对刚刚来到身前的风扬说道。
风扬双目收缩,望着一个个开始逃遁而去的敌人,缓缓说道,“鬼幽门的兄弟们,想必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还是把机会,让给他们吧!”
这是联盟军团向蛇沼山脉开进后的第一战,对这一支千人之多的联盟军团来说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每一个敌人。
果不其然,风扬话音未落,一群身穿鬼幽门衣袍的门人,便在钟祥的带领下,猛然加速,直追那些叛逃者而去。
鬼幽门,在那灭门之战中只活下了聊聊百人。
在蛇沼山脉苦战半年,幸存下来的武者,唯有这三十几人。
可他们,久经战斗,修为更都是丹武境圆满期,战力至强,远非逃遁的乌合之众可以比拟。
纵然有三百人之多,人数是鬼幽门的十倍。可此时的每一个鬼幽门门人,星眸却毫无畏惧,每一个鬼幽门门人的身上,仿佛都有一腔即将被宣泄而出的怒火。
“当初那一战,可是有你们?当初杀我同门之人,可是有你们?当初耀武扬威,践踏我宗门的人,可是你们!”
声声长啸,在布满死尸的战场回荡,每一个联盟武者都停下来了追杀的脚步,再次回归战阵,没有人言语,仿佛连呼吸都不敢了一样,只是怔怔的望着前方。
前方,鬼幽门门人终于在钟祥的带领下追杀了第一个叛逃者。
三十几个鬼幽门门人的攻击不约而同的打出,全部落在这个叛逃者身上,仅仅只是一息时间,这个叛逃者便被轰成肉末,化成一片血雨。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最后一个。
三百多个逃离者,离开战场还没十里远,便都死在了鬼幽门门人手中,成为这片蛇沼山脉中的孤魂野鬼。
一个个敌人身死的情景,全部落在了联盟军团武者眼中,纵然是金吾卫,都有些不寒而栗。
因为这三十几个鬼幽门门人,不仅仅只是没有放过逃离者这么简单。而是像血域修罗般,将每一个敌人都碾压摧残的体无完肤。
这,也许就是仇恨吧?
每一个联盟军团的武者,都在心中这般叹息。
“兄弟门,多谢了!今日之恩,容我鬼幽门来日再报!”
钟祥带队归来,对战阵中的每一个武者拱手感谢。
方才风扬对陆野的话,钟祥自然听到,否则也不会擅自带队追杀叛逃者。而联盟军团的每一个武者,也很有默契的放弃追杀,将最后杀戮的机会留给了他们。
这对身怀灭门之仇的钟祥等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恩情。
在钟祥等人心中,每一个邪冥教和天火宗势力的人,都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遇到一个,就要立刻杀死!
风扬对钟祥点点头,对他的激情表示理解,钟祥随后带队再次进入战阵,等待着风扬的下一道命令。
这一次千人之多的军团行军,虽然对联盟来说是第一次,而且出发都十分仓促,但并不代表没有任何的准备。
譬如,早在一开始,钟祥便组织了不少侦查能力极强的武者充当先锋。而厮杀已结束,也有几个专门负责记录的武者已经将这一次战场的厮杀报了上来。
“一千人,战亡二百,重伤无力继续前行者二百。虽然将敌方全部斩杀,但我们的损失也不小啊。”风扬嗟叹一声。
在风扬的周围,除了陆野和钟祥以外,便是每一个战阵的统领。
而现在,几乎每一个战阵,都有伤亡。伤亡比重高的战阵,甚至阵亡了将近一半的武者。
就像风扬说的那样,斩低一万,自损八千。联盟战力本就不比邪冥教和天火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别说得到莫怀远的武道传承,连那断魂崖都恐怕到不了。
“所有战亡武者的尸体,就地埋葬,武器和玄灵戒收敛,全部记录。受伤武者,战力不足七成者,自行回到黑熊谷。楚逸,这些安排你来负责。”
对楚逸嘱咐几句,风扬凝望着人数明显少于开战前的战阵,提高音量呼喊,“第一战,我们赢了。”
“但我不说大家也应该清楚。敌人的战力并非如此。我们突然袭击,这两千人的战团,也不过是邪冥教和天火宗仓促集结的罢了。否则,丹武境圆满期的武者也不会这样稀少。”
“也就是说,越往北行军,所遇到的阻力会更强,伤亡会越大。我风扬虽是青阳宗人,和大家往日并没往来,可我想问一问,除了需要那些必须返回黑熊谷的,有谁想就此离开?”
“未到断魂崖,我等怎能轻言放弃!”
战阵中,一个较弱的妙龄女郎喊道,声音尖锐,却显得意气奋发。
“连女人都有这样的见识,我们这些大老粗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不成?风扬兄弟,你且安排就是了。我这条贱命,离开了黑熊谷,便已经交给了你!”
一个糟脸汉子,从人群中跃出,一手抹掉手中大刀上的血渍,声音粗狂。
这妙龄女郎和糟脸汉子代表的,是战阵里每一个人的心声。几乎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人,都有亲人同门死在邪冥教和天火宗手里。不曾亲眼见到邪冥教和天火宗的覆灭,他们又怎么能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