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放下筷子,愁眉不展:“皇祖母那样威势煊赫的人物,临了的时候却是犹如没有灯罩的烛火一般脆弱,为夫一想到来日自己也会变成那般模样,心中难免后怕。”
俪珠宽慰道:“此事对你来说还早着呢!你何须胡思乱想?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活在当下,过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康熙笑了笑:“珠珠说得在理,为夫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俪珠想到前世大阿哥第一个女儿出生的时间,不由得打趣道:“胤禔如今成婚大半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要当皇祖父了,整日里患得患失,要是被孩子们知道了,还不笑话你呀?”
康熙哑然失笑:“哪有这么早?按理来说,至少得等守孝三年完了之后胤禔才能生儿育女,少说还得有三四年才能见到孙辈的孩子。”
俪珠不解:“胤禔一个大小伙子,你要让他忍三年?”
康熙低声道:“自然不可能不让他与福晋同房,只是还是最好不要在孝期生子,否则必然被千夫所指。”
俪珠抬眸:“可这避子的五毒汤又很伤身,该当如何?”
康熙松了口:“你所想的,为夫早已想过,让胤禔一直忍着,确实不是事儿,如今说起,其实仔细思虑一番,只要过了百日,倒也无妨。”
俪珠挑眉:“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让胤禔忍到太皇太后的冥诞过了。”
康熙有理有据,令人很是信服:“太皇太后在天有灵,想来也不愿意看到因为她而影响皇室子孙延绵之事,若是强行枯守三年,反倒是不孝之举,况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夫都只守了二十七日,又怎能要求儿子实实在在地守上三年?”
俪珠颔首:“三郎言之有理。”
下午,俪珠在乾清宫后殿午睡完之后又与康熙一起用了御膳,便约上僖妃到御花园去逛了一逛。
之后的大半个月,俪珠一直保持着这样规律的作息。
主要是她也有意的在锻炼身体,毕竟康熙十分擅长养生,活了将近七十岁,免得到时候她走在康熙前面,那就有点好笑了。
虽然她有金凤命格,注定会长寿无比,但若是一直大吃大喝,养尊处优,也很容易发胖,使得身材走样。
转眼来到了三月二十六,俪珠与熹妃正在论诗,小银子忽然来报:“娘娘,延禧宫有了动作。”
俪珠抬头:“怎么回事?”
小银子声音很小:“根据咱们的探子回禀,惠妃一直在宫里偷偷地熬坐胎药。”
僖妃放下了手中的诗集:“她想给谁喝?难不成她还想越过你家娘娘,来一个虎口夺食?”
小银子答道:“回禀僖妃娘娘,惠妃是想给大福晋喝。”
俪珠颇为无语:“这太皇太后的百日未过,惠妃便这般急不可耐了?”
僖妃分析道:“惠妃大概是想着没那么容易梦熊有兆,因此及早准备着,最好是百日一过,便怀上皇孙,来日一旦出生,就是皇长孙,在子嗣方面力压太子一头。”
俪珠对此,不知该如何言语。
夏果在一旁插嘴:“若是生得是个格格呢?”
僖妃冷笑:“还可以再生,反正三年之内太子都无法大婚,只要能在这三年里面生个皇孙,那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