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宪太后犹豫了一瞬:“俪儿,你在慈宁宫说的可是当真的?真的要坐视科尔沁覆灭?虽然哀家对科尔沁已经没有了太深的感情,但是……”
“当然是假的,我的性格您是知道的,虽然我的脾气不好,但是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万岁的江山开玩笑。”
俪珠哑然失笑,解释道:“准噶尔汗国如今愈发势大,万岁还需要科尔沁等部充当抵抗准噶尔汗国的先锋呢!而且准噶尔汗国在漠北,想要一路劫掠到身处漠南的科尔沁,也没那么容易,您不用担心科尔沁的安危,顶多就是损失一些草场,暂避锋芒而已,万岁绝对不会坐视准噶尔汗国一路扩张,与准噶尔汗国迟早会有一战。”
仁宪太后口中念佛:“这天下才安定了几年?若是再兴兵戈,吃苦受难得还是那些黎民百姓。”
俪珠连连点头:“是啊!不只是身处三漠蒙古的牧民要遭殃,其余地区的百姓虽然不会受到正面冲击,但若是真的和准噶尔汗国打起来,光是粮草军需这一项就能要人老命。”
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要尽快弄出杂交水稻的缘故。
历史上康熙曾经三次亲征准噶尔,给大清的税收增加了不少压力。
但若是有了杂交水稻,就可以在不影响百姓休养生息的情况下提供足够的军需了。
后续还能让更多的百姓吃饱喝足。
半晌之后,仁宪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哀家虽然久居深宫,但是也知道准噶尔汗国早有了不臣之心,或许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可惜咱们这些女眷,纵然身份尊贵无比,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男人身上。”
俪珠坚定摇头:“未必。”
……
自从俪珠和仁宪太后带着静妃等人去了慈宁宫一趟之后,太皇太后不止全身瘫痪了,而且整个人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几乎跟植物人没什么两样。
宫里早就开始准备国丧需要的物品,每个宫也领到了大量麻衣孝服。
康熙随口问道:“你对太皇太后说了什么?太皇太后竟然流下了血泪。”
俪珠翻着账本:“我只是告诉她,我并没有中毒,他好像心生绝望才会流下血泪。”
康熙冷嗤一声:“以往流血泪者无不是身怀重大冤屈,她有什么资格流血泪?”
俪珠笑了笑:“她之前恐怕是觉得即使她要死,也能把我一起带走,没想到最后的期望破灭,才会心生绝望。”
康熙的面容冷峻:“她在做梦!有朕在,谁都别想带走你。”
俪珠露出了一抹严肃的表情:“她是绝对过不了今年了,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安置她?是让她和太宗皇帝合葬,还是另外再起一座陵墓?”
康熙来回踱步:“素来卑不动尊,太宗皇帝过世那么多年了,难道还要把太宗皇帝的帝陵重新打开,再把太皇太后送进去?”
俪珠摇头:“这自然是不合适的。”
康熙继续道:“再者,太宗皇帝身边已经有了他最爱的女人,太皇太后又何必横插一脚?”
俪珠的黛眉微微一蹙:“另起一座陵墓,这花费可不小。”
康熙断然拒绝:“朕的陵墓还没修成,再给太皇太后修一座陵墓,如此劳民伤财,绝非仁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