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步辇送回了住所,又请了太医过来诊治,说是伤心过度,气血两亏,已经体虚到了必须要卧床休养的地步。
敏贵人又专门跑到九经三事殿去请康熙看望乌雅妃。
本来康熙根本是不准备去的,结果言语之间提起了六阿哥,康熙因此心软,竟然真被请到了乌雅妃的住处。
乌雅妃虽然一脸病容,但一举一动之间,却愈发有一种西子捧心的美感:“皇上!臣妾该死,臣妾没能保护好六阿哥……”
可见是自个儿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
康熙心中虽然只有俪珠,但一想到乌雅妃也是六阿哥的额娘,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好好养身子吧!免得六阿哥在天上也不得安宁。”
乌雅妃直直地望着康熙,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皇上,臣妾福薄,这些日子臣妾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替六阿哥抄了一些血经,希望有机会可以供奉到庙里,这样也好让六阿哥来世可以投一个好胎。”
这样的演技,配合着半真半假的情感,不论是谁,都会感同身受。
康熙本身便是一个感性的君主,他又从小没了额娘,一时间竟也被勾出了悲怆的情绪:“怪不得你会体虚至此,你竟然……”
乌雅妃苦涩一笑,露出了一抹倔强与悲伤混合而成的神情,简直是恰到好处:“没了六阿哥,臣妾此身还有何用?只要能让六阿哥能多一丝功德,抄一百卷血经经又有何妨?哪怕是放干了臣妾的血,臣妾也毫无怨言。”
康熙长叹一声:“以后你就不必每日跪着反省了,也不必去皇贵妃那里听训了,好好为胤祚祈福吧!”
虽然他讨厌乌雅妃偏心六阿哥而厌恶四阿哥,但现在看着乌雅妃为了六阿哥这么伤心,他也不忍再多做苛责了。
他自认为,反正他以后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侍寝,只会和俪珠一生一世一双人。
乌雅妃自然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等将来,乌雅妃想通了之后,一定会接受胤禛的。
只可惜他太低估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了。
乌雅妃是不可能再接纳四阿哥的。
乌雅妃心中一喜:“臣妾叩谢皇上!臣妾做这些不是为了赏赐,臣妾只是不愿意六阿哥在天上无人记挂而已。”
看着康熙的表情,她顿时觉得,时隔一年,自己终于可以侍寝了。
俪珠似笑非笑的声音不早不晚地打断了乌雅妃的幻想:“你这一番话倒真是让人感动,连本宫听了都不由得感念你的一番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