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果在你身边侍奉,却暗中与她人联络,这是实打实的不忠之举,实在有违主仆相处之道!但是宫里的女子皆是苦命人,嫔妃如此,宫女更是如此,若是她有选择,大抵也不愿意成为皇贵妃的棋子。”
僖妃本性纯善,又十分的怜贫惜弱:“慎刑司是何等可怕的地方,咱们也知道,她这进去了一两天,怕是已经半残了,现在放了她,也只是叫她苟延残喘而已,你倒不如做回好事。”
俪珠点了点头,望着玉兰,语气轻蔑:“既如此,本宫就看在僖妃的面子上放了冬果。”
“多谢俪宸贵妃娘娘恩典!多谢僖妃娘娘恩典!”
玉兰叩首过后,十分不舍地将三套朝服放下。
“奴婢告退。”
最终,她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夏果上前翻动了一番,表情十分惊艳:“娘娘,这三套朝服该怎么处置?”
俪珠并不多看,直接挥了挥手:“妥善收入库房之中,日后若是皇贵妃兑现了承诺,那就将这三套朝服还回去,若是她没能兑现承诺,这三套朝服正好当做抹布来使。”
夏果喜形于色,暗示道:“娘娘,这皇贵妃朝服和贵妃的朝服可真不一样,居然是明黄色的,与正宫皇后所用的朝服也差之不远,远远瞧过去,根本分辨不出来。”
俪珠依旧不为所动:“景阳宫的大宫女之中,数你跟在本宫身边时日最久,怎么眼皮子还是这么浅?旁人用过的东西,本宫可瞧不上,本宫要用就用全新的,不染尘埃的那种。”
夏果忽然心中生出了三分惆怅之感:“按照规矩,皇贵妃只能有一人,如今已经被佟佳氏占去了,娘娘想要升上去,还得费一番功夫。”
俪珠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不急,本宫当上贵妃才几个月,何须如此急不可耐?万岁会替本宫安排好一切的。”
夏果闻言,不好再劝,只能点头应和。
俪珠抚了抚鬓边鲜艳的魏紫牡丹:“况且,皇贵妃算什么?中宫之位才是本宫的目标。”
秋花奉承道:“娘娘志向远大,奴婢钦佩无比。”
僖妃忍不住叹息一声:“皇贵妃真是可怜。”
俪珠疑惑:“她可怜什么?”
僖妃眼中满是愁绪,几乎要落下泪来:“她连冠服都不要了,可见她如今已是到了心如死灰,万念俱绝的地步!我靠着协理六宫的便利,也曾悄悄的看过皇贵妃的脉案,她怕是忧思过甚,又连番遭受打击,已经积郁成疾了,倒是与我当年患上情志病的经历有些类似。”
俪珠对僖妃的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
患上情志病之后,情绪确实比普通人更丰富一些。
或者说,正是因为拥有细腻的心思与丰富的情绪,才更容易患上情志病。
俪珠也不禁感慨道:“怪不得你说她可怜,原来是同病相怜。”
僖妃忽然破涕为笑:“皇贵妃今日此举,已经是正式对众人表示,她向你认输了。”
俪珠并不在乎僖妃发病时的异样,问道:“为何如此确定?难道不能是她示敌以弱,打算都在暗处对我进行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