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抬手虚扶:“免礼。”
众人再次谢恩:“谢贵妃娘娘。”
按理这个时候康熙应该向太皇太后进行问候,但是他直接越过了太皇太后,看向了仁宪太后:“皇额娘金安。”
仁宪太后喜上眉梢:“皇帝多礼了。”
俪珠将手放在鬓边,行了一个简单的扶鬓礼:“姑母金安。”
仁宪太后笑意更甚:“好孩子,真是太知礼了。”
太皇太后突然直起了身子:“俪宸贵妃,你叫谁姑母?”
仁宪太后似笑非笑:“皇额娘何须大惊小怪?儿媳的额娘与俪宸贵妃的祖母是亲生姐妹,难道俪宸贵妃不是儿媳的侄女吗?”
太皇太后不屑一顾:“这又不是民间,宫里只有君臣,哪来的亲戚?”
俪珠毫不客气地呛声道:“在座的恐怕都是万岁的亲戚吧?若他们不是万岁的亲戚,只是普通的大臣,今日怎有资格参加御宴?况且当年太祖皇帝起家之时只有十三副盔甲,难道不是靠着一众亲戚帮衬着才能最终席卷天下的吗?”
太皇太后急了:“哀家……”
苏麻喇姑低声劝道:“主子,您忘了您之前说得话了?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何必与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闻言,太皇太后老实地闭上了嘴。
之后康熙又对淑惠太妃和宁悫太妃口头上问安了一句,却对恭靖太嫔和端顺太嫔视而不见。
太皇太后的面色已经黑沉如水,因为康熙到现在还没有向她问安。
最终,康熙如同忘了还有太皇太后这个人一般,目不斜视,直接牵起俪珠的手,与以往一样,带着俪珠坐在了高台最中心处的一座华丽的龙椅之上。
下方的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胆敢出言指责康熙失礼。
太皇太后最在意身份地位,所以她终究沉不住气了:“皇帝,哀家已经向你认错了,你为何还要生哀家的气?”
康熙面无表情:“朕从没有生太皇太后的气,请太皇太后不要妄加揣测。”
太皇太后不依不饶:“那你为何不愿意给哀家请安?”
康熙剑眉紧蹙:“太皇太后德高望重,又何须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太皇太后态度强硬:“规矩是如此,并非哀家顽固不化。”
俪珠在一旁冷嘲热讽:“万岁主要是怕您福薄,受不起九五之尊的大礼,您怎么不体谅体谅万岁的一片苦心呢?”
太皇太后当场破防:“强词夺理!俪宸贵妃,哀家可以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容忍你,但不代表哀家会让你骑到哀家的头上去。”
俪宸满眼鄙夷:“你说得话算数吗?”
太皇太后将千工拔步床拍得梆梆作响:“狂妄!”
康熙的言语隐含威胁:“太皇太后,今日是您的圣寿节,您难道还想再闹一出好戏给下面的宗室看吗?”
太皇太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竟然显得有些卑微:“玄烨,你现在居然连一声皇祖母都不愿意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