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此事无论真假,都一定要矢口否认。
否则,如今太皇太后的处境已经够差了,一旦多出太子这个敌人,那可真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
“太宗皇帝的后妃之中,身份低的先不说,只说当初的五宫大福晋,分别是清宁宫皇后、关雎宫宸妃、麟趾宫贵妃、衍庆宫淑妃和永福宫庄妃!她们全部出身蒙古,而且全都姓博尔济吉特氏。”
俪珠看都不看巴林大长公主这个跳梁小丑一眼,只将所有证据都摆在太子面前:“到了世祖皇帝时期,前后两任皇后也都是博尔济吉特氏,大部分嫔妃同样出身蒙古,甚至都是博尔济吉特氏!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认为太皇太后在万岁登基之后没有丝毫想要延续科尔沁荣光的心思?当初你的皇额娘成为皇后不久,宫里貌似还有一个慧妃在待年吧?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太子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巴林大长公主张了张嘴,却觉得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起来,同样无话可说。
俪珠其实对当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但不妨碍她夸张用词:“之后慧妃没了,不过很快又来了一个宣答应!很难说,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太子咬着牙,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悲愤之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俪珠直截了当:“你皇额娘之所以会血崩而亡,全都是太皇太后在背后操纵,为的只不过是想要扶持科尔沁的女子当上皇后而已!”
巴林大长公主心急如焚:“你胡说!太皇太后绝不是这样的人!太子,你可一定要明辨是非啊!”
太子已经信了九成九:“俪宸贵妃,皇额娘薨逝之时你还没有入宫,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俪珠施施然地甩了甩帕子:“你说呢?”
太子目光森寒:“是皇阿玛告诉你的?”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你皇阿玛!反正他现在就在本宫的景阳宫之中,不过他可能没有心情见你,但你也可以直接去找索罗图。”
俪珠掩唇轻笑:“哎呀!你的这位叔舅姥爷的心机可真是深沉,你都这么大了,他竟也不将你皇额娘真正的死因告诉你,也不知背后有多少算计在哩!”
巴林大长公主愈发感觉不安:“太子……”
“太皇太后这辈子害得人太多了,你皇额娘虽是皇后,可终究太过年轻,又是生育皇嗣的关口,随便动动手脚,人就没了。”
俪珠假意惋惜,继续循循善诱:“其实你皇额娘在生你之前已经生下过一个阿哥了,这女子往往都是初胎是最危险的,为何在生你那个没有序齿的哥哥的时候挺了过去,反倒在生你的时候却血崩了呢?太子,你好好想想吧!”
“太子!这不可能!不…啊!”
巴林长公主拼命摇头,想要与俪珠争辩,但是突然之间她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捂着本就有伤的腰痛呼了起来。
原来是太子猛然推了她一把。
巴林大长公主痛苦极了:“太子!我是你的姑祖母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太子厌恶地别过脸去。
然后他不发一言,只是强行逼回了眼中的泪水,狠狠地扫视了一番周围众人。
尤其是在床榻上的太皇太后与俪珠的面上多停留了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