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一针见血,说出了关键:“正是有了天下汉人的支持,社稷才会变得这么稳固!不然三藩不可能那么容易平定,人心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归附。”
俪珠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特别喜欢伤春悲秋,又患有情志病的僖嫔,对于朝政之事竟然有这么独到的见解。
她愈发重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
“你是出生汉军旗的,那你应该知道汉军旗的底蕴。”
僖嫔十分郑重与真诚,推心置腹道:“太子先是天然有满军旗的支持,又因为嫡子的身份得到了汉军旗的认可,所以他的储君之位难以动摇!哪怕是皇上再怎么宠爱你,也不会为了你不顾江山社稷,祖宗基业,如果你不想晚景凄凉,最好提前谋划,早做打算。”
俪珠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轻敌大意。”
另外两桌的嫔妃此刻也放下了手上的酒杯与筷子,听着俪珠与僖嫔的对话,面色全都变得十分严肃。
从她们与俪珠站在同一阵营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如果俪珠无法斗倒太子,她们这些人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你是皇上的贵妃,又有盛宠在身,太子可能暂时不会选择与你硬碰硬。”
僖嫔又提醒道:“但你要注意你的族人,太子很有可能以此为突破口对你进行打击。”
俪珠对这一建议也进行了采纳:“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我会传信族人让他们注意的。”
僖嫔见到俪珠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也就不再赘言,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两人把酒言欢,惬意而又畅快。
等到亥时,僖嫔才带着定贵人和那拉贵人等人回去了。
……
第二天康熙下朝之后,又来到了景阳宫,俪珠直接同他说起了昨日安亲王福晋带着一群宗室命妇前来求情之事。
康熙随口道:“她们既然都来求你了,那你答应她们也未尝不可。”
俪珠冷哼一声:“我可不想给她们这个脸面。”
“宗人府之中关的人太多了,说到底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为夫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本来也打算关个几天之后就放他们回去的,顶多也就关到中秋之前。”
康熙说了真实意图:“如今他们的妻子既然来求你,就证明他们已经知道为夫对你的心意了,这一回肯定也受到了教训,对你不会再有不敬之心,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一马。”
俪珠心中了然:“既然这样,就等那群福晋下次来的时候,我假装答应她们吧!”
康熙调笑道:“别这么实诚,你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然后多问她们收一些礼金,让她们主动给你送礼。”
俪珠嗔怪道:“你这皇帝怎么当的这么小家子气?跟个地痞无赖似的,连这种银子都赚。”
“皇帝又如何?难道皇帝不需要养家?不需要养自己心爱的妻子?这都是大笔大笔的银子,不经花啊!”
康熙温然含笑:“何况不是也得给咱们的孩子预备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