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颓唐的耷拉着眼皮:“哀家老了,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护不住了。”
“您既然知道自个老了,那就应该认命了!好好地保养保养身体比什么都强。”
俪珠面上满是讥诮之色:“不要在那里左一个诡计右一个阴谋,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您觉得这样很体面吗?”
太皇太后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妖女!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教训哀家?”
俪珠泰然自若:“本宫不是在教训太皇太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皇祖母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养病。”
康熙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朕会专门派一队侍卫守在慈宁宫外,以后您若是想要出宫,记得要先向朕报备!毕竟,如今虽然已经是五月了,可是风还是很大,万一您着了凉,那可就是朕的不是了。”
太皇太后手上的皱纹犹如蚕缕,纤细而又密集,她颤颤巍巍的指着康熙,又惊又怒:“皇帝,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果真是想软禁哀家。”
俪珠斜睨道:“太皇太后,有些话可不要说的太难听,什么叫软禁您呢?万岁完全就是为了您的病情着想,哪怕您将宗室的诸王贝勒聚集于此,他们也说不出一个不对。”
太皇太后知道俪珠说得不假,不禁自嘲道:“可笑啊!人人都觉得哀家不中用了,急着投奔新主了。”
“您心里竟然跟明镜儿似的,又何必做无谓之争呢?”
俪珠撇了撇嘴,挖苦道:“而且这天下永远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皇帝!又何来投奔新主之说?”
太皇太后的眼角抽了抽,无言以对。
“皇祖母好生养病,朕先告退了。”
说着,康熙就要拉着俪珠一起离开。
俪珠却摇了摇头:“三郎,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与太皇太后说。”
康熙犹豫了一下:“为夫明白了,说完了记得赶紧出来。”
俪珠知道康熙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她只是轻轻点头。
等到康熙走出了内殿,俪珠顿时甩着帕子,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太皇太后榻前。
太皇太后的神色狰狞无比:“贱人,你有什么话要对哀家说?”
俪珠摆弄着自己华丽的护甲,耸了耸肩:“本宫只是想告诫您一句,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后宫已经不姓博尔济吉特了。”
“哀家的时代过没过去,不是你这个贱人说了算的!”
太皇太后愤愤不平:“至于后宫姓不姓博尔济吉特并不重要,但是哀家告诉你,后宫永远都不会姓李。”
“您可别这么自信,忘了您之前的教训了?年轻时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丈夫的心,结果宸妃海兰珠出现了!中年时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儿子,结果孝献皇后出现了!年老了以为孙子会无比孝顺自己,结果本宫又出现了。”
俪珠上下打量着太皇太后,露齿一笑,挑衅道:“您说,本宫与您是不是很有缘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