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吃药,靠在我哥的脖颈上深深的呼吸着他的味道。“哥让我陪你睡觉吧。”
这话九岁那年我哥也和我说过。
从小我就在外面出演完美无缺的继承人,但只要一回家我又变成了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演多了角色切换逐渐就变得不自如,意识也慢慢变得混乱。
那天是胥如兰合作伙伴的生日宴,表面上精神状态还算正常的我被她带着一起赴宴。
其实我早就控制不住我阴暗的想法,我当着胥家许多长辈的面将一个比我小很多的男孩子推进人造湖里,胥家良好的教育掩盖不住我骨子里的恶,我想要他溺死在水中,而他只不过是踩脏了我的鞋。
胥如兰很生气,她并不在意这条人命,而是觉得我丢了她的面子。那是我第一次被高尔夫球杆打,几乎是第一下我就疼得直不起腰,我到最后都没有求饶只是在黑暗中觉得恐惧,我害怕胥如兰会在睡梦中掐死我,我已经烂掉了,不配当她的继承人了,会被轻易舍去。
我埋在枕头里嘶吼,砸掉了所有目之所及的东西。响声惊动了一直等在门口的人,他推开门对着我说,“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
灯光下我看清了我哥的脸。我极度奢求爱,可我又觉得孤独是我的宿命。直白的爱让我难以接受,一个私生子又怎么配说爱我?
如果我没让他在冰冷的地板坐一晚上,他现在会不会对我好些。不过这在我做过伤害路以南的事里不过是小打小闹,我不值得被原谅。
说到底我没有拒绝他,他也不能拒绝我。
我哥偶尔还是很宠我的,只要他高兴。我把握不准他何时会心情好,不过今天看起来没有被我困扰。
可惜我从不是安分的主,听着身边我哥匀长的呼吸,我大胆的抓住他的手腕往我勃起的性器摸去。他们都说手掌薄的人薄情,我想也是,我哥没爱我几年就开始讨厌了。
手指尽力包裹着我哥的手,指引着修长的手指在性器上下蠕动,比梦来的更真实,指尖是我贪恋的温度。
黑暗中我借着月光看清我哥高挺的鼻梁,多出来的那只手一遍一遍描绘着他俊朗的五官,他生的比我好看的多,惹得许多人欢喜我会学着理解。
我咬着我哥的唇,用我哥的手忘情的疏解着欲望,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我又得意忘形的跨上他的身体,撩起他的睡衣在平坦的小腹上耸动,鸡巴戳在我哥的肚子上,流下混浊的粘痕。
“哥…哈。”
“路以南,好硬,好难受。”我唤着睡梦中的人,得寸进尺的把睡衣拉得更上面,手在细腻的肌肤上不断的游荡,当我低头要去吸吮凸起的乳头时被人用手抵住了额头。
“滚下去胥北游。”
我被我哥掀了下去,灯光刺眼我下意识的用手背挡着,我早就把自己脱了精光跪坐在床上,在我哥面前我并不害羞,甚至对上他的视线的下一秒在没有任何触摸的情况下就射了出来,意淫的足够赤裸。
身体抖动了几秒,我舔着干涩的下唇,眼神迷离地喃喃道,“哥。”
“别叫我哥。”
说赌气的话没有用,我们血脉相连,就算我在怎么出格他这辈子都会是我哥。
“哥这次你相信了吗?”我能想象我有多么神经质,脱光了用亲哥的腹肌自慰,当着他的面射精在他的床上,只为了让他相信我对他无关亲情的爱意。
“胥北游,你真让我恶心。”磁性的声音压不住低吼,我哥怒不可及遏地瞪着我。
他真的不知道我对他的想法吗?
我盯着我哥浓密的睫毛,看清了他赤红的眼睛和不敢接受的抗拒。
我哥走了,思维缓慢的我躺在他的床上喘着粗气,闻他的气味,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鸡巴直直的翘着,上面全是精液,像个成瘾的性奴。
我们一开始接吻是我哥的主导,我不知道他怎么的想的,当弟弟不想吃药时他要去用嘴喂,哪怕那时候他对我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我。
对他的情欲都是他纵容的结果,现在却要赖帐。
我以为我哥会和以往每一次我犯浑后一样不再理我,等着我去求他。
所以他不躲我反而主动喊住我,我是惊讶的。
“多煮了些,过来吃。”
桌上有多余的一碗色香味俱弃的面条,于是我轻易的就原谅了他晚自习不等我的行为。我就是贱骨头,胥如兰请的大厨我挑三拣四,对我哥这鬼都嫌的厨艺赞不绝口,汤汁一滴不剩的被我卷入胃中。
我哥在洗碗,我从背后抱住了他,我们很少为了拥抱而拥抱,更多时候是在接吻时顺便抱一下,以至于我都不记得我们是否真的相拥过。
这个动作比接吻还要深情,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哥我硬了。”
听到我这么说,我哥连呼吸都一滞。
我哥妄图用温情困住我,可惜我是条不知好歹的贱狗。
我被他推开,听见他生硬的对我说道,“胥北游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你只是我弟弟。”
现在又承认我是他弟弟了,说我恶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他唯一的弟弟。
婊子就该说些甜言蜜语。
我用了不少劲抽了他一巴掌,然后迎着嘴角的血丝吻了上去。五秒之后我哥开始回应,甚至压倒性逼我退让,在血腥中搅弄我的舌头,舔舐我的上颚一遍一遍的画圈。
我哥喜欢在我不知情下主导我,导致我迟迟才发现他的圈套和报复。从我对路以南的讨厌变成了求而不得的执念,他在我爱他的时候选择不爱我了,难道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哥正常兄弟可不接吻。”
我挑衅般地开口,我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我爱惨了他这股劲。
他说,狗得到肉糜就该知足,总想舔人手心容易被抛弃。
其实我们开始接吻是我哥为了哄我吃药,这时候他要是和我说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我相信,可偏偏他像是在故意引导我。在我潜意识中灌输他可以给予许多我想要的,只要他高兴。恩赐给我的接住就好了,少点猜忌。
可我是含金勺出身的小少爷,我看上的就必须是我的。我仰头舔去我哥嘴角的血痕,“狗急了可是要咬人的。”
我哥低头看着我,他天生一双凉薄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是片沉寂的海,无波无澜,以何种条件才能掀起他的骇浪,又如何才能窥探几万里海底的真实模样,我对这些全都一概不知,只一味的去沉溺,去与之相融。
我哥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分割血缘,他只能学会包容自己的弟弟是个怪物。
学校元旦组织文艺汇演会有市领导来观看,强迫高三学生每班都要推出一个节目,参与流程很繁琐,需要彩排好几次,马上就快学考了没有人有这个时间。
“胥北游,你能参加一下吗?”
我刚睡醒,文艺委员就站在我的桌前,用商量的语气让我参加那个无聊的元旦汇演。
因为我的不正常,学校里敢和我说话的人少之又少,我不觉得她有这个胆子,以学业为重的好学生品质我算是体会了。
让我来参加这次汇演是最好的选择,我的时间在他们眼里不算浪费。不过怎么要请我参加是个难题,我不在乎班级荣誉,几乎隔绝于班级之外,更不会参加这种引人注目的活动。
所以此刻他们需要我是异类,这样事情会解决得很顺利。
“不需要太好的成绩,过初选就行。”
“让路以南来跟我说。”
我也不负她所望的说出这句话,她的动作迅速,刚和我说完就去找了我哥。
我回头看着他们,我哥脸上带着刺眼的笑容,是那么的虚伪。他在班里同学,不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副温和的模样,漂亮全都让外人欣赏,只有我得到了满身的刺。
很快我就看见我哥冲她点头,哪怕我哥再不愿意来求我,他都不会拒绝同学的请求。
我哥晚上放学时我正坐在地上拼乐高。
“不冷吗?”
他很会关心我,我的药他都定期检查,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升温降温都会让阿姨来提醒我穿适合的衣服。
积木被我推到零件全都散开,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抵在了沙发边。
这是我哥这几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由着我靠近,可我想去吻他却被躲开,最后落在他的脸上,我伸出舌头舔舐吸吮,把那块白皙吸得殷红才舍得放开。
“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想你吗?”
他大概是觉得给够我甜头了,说出了目的,“怎样才会答应?”
“你真的放心我去参加吗?”我勾住他的手指轻捻,“不怕我当众和你示爱吗?”
和我交流太难,我哥深吸了口气,又重申了一遍。
怕他又躲我,我尽量表现的乖巧,“哥,只要你说我就会答应。”
“去参加。”
“好。”
这一次我吻到了他的唇。明明知道我对他这些肮脏的心思,但为了让我答应他的条件还是会用亲吻来交换,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大概都是利己主义者。我哥不在意我当着全部人和他示爱,反正全校人都知道我是疯狗,忍受我这样的弟弟能让他显得更加高洁。
从小到大我都是用来衬托私生子的,这就是他的恶。
通过一个校级的文艺汇演初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我会很多乐器,要是我愿意可以一个人完成一个乐团的演出,这些全都归功于胥如兰对我的培养,我哥知道才会来找我。
初选过了又筛了好几轮才正式确定了汇演表演名单,我没什么压力的顺利通过。
“我没想过你会过初选。”这是排练时文艺委员和我说的话,末了,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低情商,又加了一句,“胥北游你弹钢琴真好听。”
“谢谢。”我没有参加过一次排练,入选节目单里又只有我一个钢琴弹唱节目学校不好除去,没办法文艺委员只能拖着我来,为此她还牺牲了一整节自习课看着我排练。
为了不驳我哥地面子,我懒懒地在琴键上敲着。她坐在钢琴前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路以南,有一次我练完琴后才发现他搬了个椅子坐在钢琴前,见我停下便夸我弹得好听想继续听,我当时却羞辱他是私生子不配听。
“要用班费给你准备衣服吗?我想他们都会同意,毕竟你帮了大忙。”
对于别的有才艺的学生来说参加一个汇演不算什么,对我来说确实给班级帮了大忙,毕竟这三年来我都是在拖后腿,“要穿什么?”
她认真地扫视了我很久,“西装吧,你穿应该会很好看。”
“我自己会准备。”回答完我才意识到自从胥如兰放弃我后,我的衣柜里早就没有西装了。离我上次坐在钢琴前给人表演也是六七年前,这些年我没有听众,一直在练琴的原因是盼望有一天我哥再次和我说他想继续听我弹琴。
“好。”
排练的歌曲和我今天唱的歌不一样,钢琴在我手里我想要什么旋律由我自己支配。
说了要和我哥当众示爱,我说到做到。
“不敢有风,不敢有声。”
“这爱情无人证。”
我才不像歌中这么高尚,我不介意用我的爱来恶心全世界的正义使者,包括我哥。
秩序正常的他们虚伪地对此讳莫如深,病态的我将乱伦承认得坦荡。
后我缠着我哥问他好听吗,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告诉我,单方面的喜欢永远称不上爱情。
我得不到他的认可,只好退而求其次。
“是吗?只要让你离不开我就好了。”
我以为用性命相逼我哥就不敢离开我的。
可惜我猜错了,等我反应过来路以南已经不见了,地下室的房间里早就被搬空了,他不允许我挑衅他,也早有预谋选择在寒假时搬走用来惩罚我的不自量力。
我哥在告诉我,是我离不开他。我疯了似的去找班里的同学,就连老师我都找了不止一次,谁也不知道路以南去了哪。
永远拨不通的电话使我陷入恐惧。
当我不能完成自救时总拿生命威胁路以南,盼望着他能拉我一把,他的消失使我找不到唯一能救我的人。我用额头抵在冰冷的栏杆上,看不到我哥归来的场景,我就一直盯着花园,正值冬季我哥亲手为我播种的玫瑰花丛只剩下枯萎衰败,我觉得我得眼睛总有一天会像这玫瑰一样。
刀片从手中脱落又割伤了我的小腿才掉在地上,痛楚的伤痕不致命却依旧难熬。
我被胥如兰骂了一顿,接着她便告知了我他的下落,她恨我哥也恨我,就放纵我们相互折磨。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当我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破旧的出租屋门口。
很意外我能找到这个地址。
午夜十一点五十八我叩响房门,在凌晨一点三十二分时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哥并不震惊我的到来,反而像是早有准备,我腿一软他就伸手接住了我,没狠心的让我跪在他的面前。
五天不见我带着一身夜晚的冰冷吻住了他,“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
“胥北游你对我什么感情啊?”
他语气里带笑,满是讽刺。
愤怒是我的催情剂,我大胆的引导着他把手放在我的性器上,我常常在亲嘴的时候勃起,证明了我们的吻从一开始就带着情欲与色情,但我哥不主动做,我就只敢用黑暗掩盖我的罪行。
我看似什么都敢说,但从不敢突破,始终待在路以南给我的舒适圈里,被禁锢在路以南给我划定的框架内,不敢驶出轨道,我默认路以南的拒绝。
我比路以南想象中的听话许多。
也许是受的刺激太多,我才会出格。我趴在路以南的耳边一直说爱他,哄着他同意我的请求。
他也许是相信了我这个骗子的话,没有拒绝。
我哥的心很软,就像一片远在天边的云朵,一旦触碰就会重重的摔进轻柔的云雾里。
我哥用着不太好的技术抚慰着我,宽大的手掌攥着我脆弱又硬挺的性器上,生硬地划过铃口,疼的我倒吸着冷气。
不过,我哥的学习习惯使他能够在陌生的行为中快速的掌握技巧,他松了劲,手指在敏感的马眼上摩擦套弄,我隔着棉质的面料咬住他的肩膀,像是被操到高潮的荡妇,我不想承认,路以南给予我的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让我兴奋。
胥北游,开心了吗?
他沉着声问我。
“哥,轻点,我要射了。”我浑身瘫软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呼吸着泥泞的空气,身体力行的告诉着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哥不听我的话,反而加快了速度,我没忍住,射了他一手,白浊的液体粘在骨节分明的手上淫荡漂亮。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犯贱的话在嘴边碾了又碾,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不想在这种温情的时刻被他赶出门。
我吻了吻他,动情地说道,“哥,我只会爱你。”
可这话在这氛围中说并不合适,像是吃饱喝足的情夫为了下次的需求做铺垫。
他顿了几秒推开我,打开了门。
我不理会敞开的大门抬腿走向那张单人的小床,看出我的意图,我哥下一秒就把要往床上躺的我拉开,“去把澡洗了。”
这算是我哥的让步。
我洗完澡过了很久我哥从浴室里走出来躺在了我身边,情欲过后困意早就席卷我正睡得迷糊,听见那个性感低沉的嗓音问我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在害怕我哥嫌挤赶走我,我翻身钻进他的怀里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小,然后再不紧不慢的回答他,如果是走来的话,你会心疼吗?
我很懒除了一时兴起去运动散步之外没有走过一个小时以上的路,又怎么会走三个小时夜路就为了来找他。这话我哥自然不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不是为了找他,我选择走路最大原因就是为了压下心中的欲望,但这被雷雨也浇不透的欲望随着我和我哥距离的接近愈演愈烈。
“如果心疼的话,哥哥就搂着我睡吧,我想睡在你怀里。”
我贴着他的脖颈闻着劣质洗发水的味道,属于路以南的味道我怎么都喜欢,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路以南有没有搂我,长时间的失眠让我一沾到我哥的气味便沉沉的睡去了。
大概率是没有的。
因为他不相信。
也因为他对我的本质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