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不惜一切代价杀出重围。”
手中的剑从未如此沉重,从十七岁开始打仗,屡战屡胜被封为第一女将,苍黎第一次感到无边的恐慌在心头蔓延。
从半夜杀到天亮,从五万雄师到一万残兵,苍黎带着伤痕累累的部将冲出包围,还没有喘口气,就看到那一抹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黑色身影。
“你居然还敢出现?”
她死死握着手中的剑,怒极反笑,这个人居然追到她的地盘上来了,殊不知再有三里就是雪国大营?
“我来是送这个。”
云无言淡然地从怀里拿出一封书函丢到苍黎面前,她的脸上身上也全都是血,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一夜再加上一天的厮杀,此刻她却仍旧没有半丝倦色。
“你……”
苍黎拿起那封书函,待看到里面的内容,不由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险些站立不住。劝降书?她生平从未从到过这样的羞辱,此时更是急怒攻心,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你服了我的解药,如今也只剩下一个月的命。”
解毒之后需要静养两个月才能恢复,云无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苍黎,她现在元气大伤,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原来,金箭上的毒是你所制……”
又是一口血呕出,屡屡栽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手里,堂堂雪国第一女将就此被气的昏死过去。
“那个女人呢?”这是云无言回到自己的营帐,竟然意外地看到皇甫肆,他怎么会在这里?
“放心吧,既然我答应把她留给你,自然会做到。”
皇甫肆微笑着道,看到云无言一身的血,虽然知道大多是别人的血,心里仍旧涌上不舒服的感觉。
“不要说的这么好听……”
云无言不屑地瞪他一眼,如果不是她答应亲自出马拖延苍黎进攻的时间,这个人怎么可能如此好说话?
话又说回来,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失传已久的机关阵法?就连绝谷之中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呵呵,我承认,这次能够获胜,你功不可没。”
皇甫肆也不计较她丢过来的白眼,一径开心地笑道,鲁直所创阵法之所以会失传,皆是因为他的想法太过大胆冒险。这次的阵法光是启动就要耗费一刻钟,而持续时间只有半个时辰,除非将敌人的行动拿捏的十分准确,的确没有人赌的起。
“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云无双?”
提起这个名字,皇甫肆语气不太好,那女人死到临头居然还想刺杀他……
“你不觉得难受么?”
云无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这家伙有点儿不正常,平时那么自恋臭美爱干净的一个人,居然现在还穿着满是血渍的衣服……
“难受?”
皇甫肆不解,随着云无言的目光看向身上,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杀敌时的铠甲,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直皱眉头。
“我去换衣服。”
不待云无言回答,他已经奔出营帐。刚才太急了才忘记换衣服……为什么急?因为急着……
因为急着见丑八怪,想要和她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
这个答案,让皇甫肆忍不住抖了一下,实在是太惊悚了,他怎么可能是急着见她?
张庭看着幽魂一样走到自己营帐来的二殿下,脸色可怕的像是中了邪。
“二殿下?”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却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动无视张庭的存在,皇甫肆冷着一张脸走出张庭的营帐,继续挣扎。
“喂,你不是去换衣服了?”怎么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
云无言看着晃悠回来的某人,有些讶异地道,这家伙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
听到现在极度敏感的声音,皇甫肆立时回神,盯着面前的黑衣少女看了许久,还是无法接受……
这次没有留下半句话,他再度离开了云无言的营帐,只是眼神有些奇怪。
“莫名其妙!”
被他这种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云无言本来打算问清楚,却见他像是遇到鬼一样走了,立刻失了询问的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