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的左手起了水泡,阮诺忍不住数落起来。
她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门扉开合发出的粗嘎声,可是落入沈缙的耳中却犹如天籁般动听。
他一把握住阮诺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阿诺,你,说话,你真的好了?”
阮诺别开脸,嘴角轻轻上扬,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缙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只觉得一天在外面的那些糟心事在这一刻已经被漫天的喜悦冲到了一边,他将下巴抵在阮诺的发顶,甚至还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惊喜:“这真是太好了。”
这时候卿云正好拿了药箱进了,恰好看到这一幕,脸一红倒不知是进是出了。
那啥,从以前她当暗卫到今天,她貌似是第一次看到将军这般失仪啊。
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阮诺目光乱飘,看到一脸尴尬的卿云,她也忍不住脸一红,伸手推了推抱住自己的男人,小声道:“卿云来了……”
沈缙回过神听到这么一句,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眼睁睁看着阮诺钻出自己的怀抱去接过卿云手里的药箱,他摸了摸有些痛的左手,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红晕来……
☆、母女
沈缙的右手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感受着那一丝疼痛才确定方才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傻笑了两声才恍觉屋里还有丫鬟在,俊脸立即就浮现了两抹尴尬的红晕。
阮诺从药箱里取了烫伤膏后就让月荷与卿云一齐退下了,走回来时看着沈缙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的笑出声来。
以前她怎么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好玩呢?
听到阮诺的笑声,沈缙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抬起左手去摸自己的鼻子,却不小心碰到手上的水泡倒吸一口凉气。
说实话,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哪里会在意这点儿疼痛,可是注意到阮诺心疼的目光,沈缙就暗搓搓地决定装可怜到底。
反正夫妻俩关在屋子里,他装装可怜又不会被人发现。
阮诺不傻,一眼就看穿了沈缙的心思。
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说,毕竟这么好玩的沈缙可是平时难得一见的。
阮诺拉着沈缙的左手到跟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抹了药,才叮嘱他道:“接下来千万不要碰水,唔,兵器也最好别碰了。”
沈缙失笑,提醒道:“我不是左撇子。”
阮诺:“……”
沈缙揉了揉阮诺柔顺的头发,反过来叮嘱她:“虽然能开口说话了,但也别过于心急,注意休息,小心过犹不及。”
这话即使沈缙不说,阮诺也会小心的,然而听他温声叮嘱,阮诺却更觉得心头一暖,不由颔首应下。
沈缙看着阮诺,又想起穆倾宇下午的那一番话,动了动唇,可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下。
阮诺注意到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开口问他:“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