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穿,有本事你也把上衣脱了。”我推开她,恶狠狠地说。
乌乌摇了摇头,失望地说:“你以往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知道你会讽刺人,你骂我吧。”
“哼,我骂你干嘛,我又不是你爹。”
“那我问你,你爱过我吗?”乌乌问。
我说:“这根本就和爱不爱的没什么关系。”
“你别在这里装可怜。”乌乌说:“我给你说半天好话,你心就是石头也该热了吧。你爱过我吗?没有,你从来就是个骗子。在学校的时候,你和苗苗一起上街去找家教,和戴凤一起出去宵夜,还和那个高年级的珍珍在晚会上一起唱明明白白我的心,两人眉来眼去的。我都忍了。现在你就和那个梅莓一起来暗算我,整我。”
我点着一支烟,轻松地说:“你这完全是莫名其妙,无中生有,是反咬一口这个成语的真正诠释。”我穿上衣服,接着说:“我和梅莓之间是清白的,信不信在你。”
乌乌冷笑起来,说:“你要和她是清白的,这夏天怕是要下雪。她对我说你们已经上了床做了爱了。”
我指着她,说:“乌乌,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要是你不相信可以明天我们一起带梅子到医院去检查。”
“不错啊。”乌乌讥讽地说:“都已经喊人家梅子了,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你就别硬撑了。”
“关你鸟事?我都喊她宝贝了呢。”我反击说。
“承认就好,只是怕没勇气承认。”
“你赶过来就是要我承认这的?”
“我不想和你吵架。”乌乌说:“你选择吧。”
我说:“选择什么?”
乌乌从包里拿出两枝玫瑰,一朵红色,一朵黄色。说:“你选一朵。”
一朵?一朵是个女孩的名字。和我上过床的女孩的名字。我突然想起来,难道冥冥之中,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乌乌竟然要我选择一朵。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也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可是在今天,我想起当初乌乌叫我选择一朵时,我应该选择的。或许说,那是上天安排的一次我和一朵之间的玩笑,上天总是喜欢开玩笑的。问题是我没有选择,既没有选择红色的,也没有选择黄色的。
“你又在搞什么飞机?啊?不选。”我说。
“你非要选一朵,不选你会后悔的。”
“我非不选,你来杀我啊?”我挑衅地说。
乌乌把两朵花扔进了花坛中,说:“那就算了。我不怪你,我不会放过那个狐狸精的。我要她付出代价。”
我说:“你敢,你要是动她一根毫毛我对你不客气。”
乌乌流下眼泪,说:“唉,我今天不知道来干什么,自取其辱。我走了。”
“你这么晚了到哪里去?”我问
“我去一个公安厅的叔父家,叫他帮忙给弟弟在武汉找工作。”
我觉得自己也过份了些,人有时候的仇恨不过是一种怨气,既然出了,何必还苦苦伤害别人?
我说:“我带你过去吧,我知道路。”
我叫了辆的士,把她送到了丁字桥,然后我就回来了。在车上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她试图牵我的手,被我甩开了。我根本不能给她任何一线希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我不知道,她此时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