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和刘墉听到张燕的话,不由骇的面色发白,李兵暴怒道:“张燕,汝真要将这上党郡搅得天翻地覆不成!”
张燕淡淡的道:“如果本太守没听错的话,李功曹是在威胁本太守吗?”
他看似神情平和,心中却极为愤怒,昨日他亦从曹性那里得知,如今上党府库空虚,除了朝廷征用的粮草和军饷,大多数都被李氏和刘氏瓜分了。而且凡入库金钱粮米,他们先要刮取三成,入库之后,还要不断偷取,他们所养部曲,基本都是府库和谷仓供应的薪俸和米粮,完全是损公肥私!
如今府库和仓谷之中,金钱不足百万,米粮不足八千石,发了郡吏俸禄,基本就空了,连自己手下兵马的军饷也没了,自己接手的完全是一个烂摊子!这些豪族就是要绑架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屈身向他们借粮。
百姓遇到灾年,府库无力赈济,反倒是他们出力卖好,获得名声和威望,如此绑架郡府,着实该将他们一举扫荡!
张燕又怎能不怒!
李兵听到张燕森然的话语,咬了咬牙,正要说话,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吼:“贼曹办事,闲人让路。”
李兵眼睛一亮,看着张燕,缓缓道:“张太守处置的府吏,大多都与刘贼曹交好,刘贼曹手下有一千二百郡兵,唯他之命是从,太守行事还是仔细斟酌为好。”
张燕没想到居然有意外发生,这刘全什么时候逃走了呢?但是虽然意外但是装。
李兵说罢,死死的盯着张燕,观察着他的神情。如今他是彻底与张燕撕破了脸了,张燕今
日犹如雷霆的举动,令他喘不过气来,险些崩溃。
他知道张燕有兵马,恐怕不会惧怕郡兵,但他此时只想威胁了张燕,让他暂时妥协,只妥协一下也好,让自己喘一口气,迅速与刘全回去细细谋划。
他和刘全的部曲都在堡坞里,他们的倚仗也在那里,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发动乡民,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筹划。这个张燕的雷厉风行着实令他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准备一切。
他需要时间!李兵在心中嘶吼。只一天也好,索性发动民乱,让这张燕在上党无处可留!或者花重金去找张让等人对付张燕,钱是万能的,对于张让来说,自己这个官位就是和张让买的。
李兵一瞬间脑海里就闪过了数个手段。
张燕没理会李兵,只是看着从西面大道浩浩荡荡而来的一千二百郡兵,惊得围观的百姓慌忙向东逃散,眉头紧皱。
“何人聚在太守府前闹事!”当先一个大胖子威风凛凛,左顾右盼,眼神凌厉。
众百姓又往东面远处缩了缩,被看押着的郡吏中又有人大叫:
“刘贼曹救命啊。”
“家主!”
张燕不由冷笑,这些郡吏果然大多都是李兵和刘全的党羽和宾客,郡府还真是被他们架空了。
他知道任何一个太守到上党来恐怕都载倒吧!历史上羊衜(dao)就任上党太守之时,也不知道是否被二人领兵逼迫威胁,如今的大汉真是糜烂到了极点,不过是一个空架子而已,豪强世家如此势大,为了一己之私,就可以绑架朝廷,难怪天下大乱,不可逆转。刘全一马当先,带着一千多郡兵很快围困了太守府门前,他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李兵,又看了一眼被看押的众郡吏,转而盯着张燕,厉声道:“张太守,汝因何拘押郡吏,我等要讨个公道!”
张燕呵呵一笑:“汝是何人?”
刘全大声道:“吾乃贼曹掾刘全!”
“哦?”张燕眉头一挑:“贼曹来了,吓了本太守一跳,还以为是贼来了。”
刘全怒道:“张太守却不可侮辱我等!”
“侮辱?”张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厉声道:“汝等还知道自己是贼曹,手下这些兵是郡兵?且看汝带着这些郡兵,一个个横冲直撞,鬼鬼祟祟,人模狗样,丢人现眼,这是兵吗?比贼还贼!”
张燕看到势头不妙,给了高升一个眼神,高升当即明白过来,这是让自己去城外大营掉兵。高升悄悄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