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足为奇,”绅士说道,“我也时常遇到。”
“那是真的棺材,”姑娘答道,“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她说话的回气的确非同寻常,躲在一旁偷听的暗探禁不住毛骨悚然,连血都凉了。接着他又听到那位小姐柔和的声音,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位小姐恳求她平静下来,不要听任这样可怕的幻觉来折磨自己。
“请你好好劝劝她,”小姐对老先生说,“苦命的姑娘。她看来很需要这样。”
“看见我今天晚上的样子,你们有些高傲的教友少不了会昂起头来,并且祈祷地狱之火和上帝的惩罚降临,”姑娘嚷道,“噢,可爱的小姐,有些人自称是上帝的子民,他们对待我们这班苦命人为什么不能像你这样体贴、善意呢?你又年轻又美貌,我们失去的一切你都有,你完全可以高傲一些,用不着这么谦恭。”
“哦。”老先生说道,“土耳其人把脸洗净,然后面朝东方做祷告。而那些好人,在和尘世的摩擦中似乎连笑容也给抹掉了,总是一成不变地面向天国最黑暗的一侧。如果要我在异教徒和伪君子之间作一个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前者。”
这番话表面上是向年轻小姐说的,但目的也许是给南希一点时间,让她定下心来。稍停,老先生自己便和她攀谈起来。
“上星期天晚上你不在这里。”他说道。
“我来不了,”南希回答,“硬给留下了。”
“被谁?”
“我以前跟小姐说过的那个人。”
“今天晚上我们到这儿来,没有人怀疑你是来向什么人通风报信的?”老先生说。
“没有,”姑娘摇了摇头,回答,“我离开他可真不容易,除非让他知道为什么。要不是上一次出来以前我给他服了一点鸦片酊,我也见不着这位小姐了。”
“在你回去之前,他没醒过来?”老先生问道。
“没有,不管是他,还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没有怀疑我。”
“很好,”老先生说道,“眼下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姑娘在他停下来的刹那间回答。
“这位小姐,”老先生开日了,“把差不多半个月以前你说的事,告诉了我和另外几位可以完全信赖的朋友。坦率地说,一开始我怀疑你是否绝对靠得住,但现在我深信你是靠得住的。”
“我靠得住。”姑娘真诚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