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手指滴血这回事,第一次当然有点疼,做多几次以后什么戳手指啊咬舌头,放血一类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听说有的人还需要切手指,挖眼睛,拿火烧自己呢。
而且传法这回事,我们讲究法不传六耳嘛,这种事情就是阿发道长也不至于站在旁边看的,所以自然不会有那种仪式啊,见证之类的。”
马小玉愣了一下,又迟疑着问道:“那你又说玩玩而已?”
“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的,总不至于失败了大家得怎样沮丧吧?所以就当玩玩好了。”尹秀颇有些无奈。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我不是一直在说这个吗?”
“当然,我也是在讲传法。”
马小玉尴尬地轻咳几声,在尹秀关心地碰到她肩膀时,青面恶鬼面具扑通一声落在车厢里。
“什么声音?”
“没什么,你不去前头看一下情况吗?”马小玉挪动身子,将青面恶鬼面具压在身下。
“不用,眼下一切正好啊。”
尹秀说话间又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队伍正以一种看起来缓慢,但实际上井然有序的队列行进着。
魏大红和任七走在前头探路,海东青和刘半仙在中间,尹秀和马小玉则在最后压着队尾,亦步亦趋行进。
也正是因为眼下这样的轻松,尹秀才有了和马小玉聊天的闲暇。
然而这份闲暇很快便被刘半仙打破。
似乎是跟海东青聊不到一处去,或者人家根本也不打算搭理他,所以刘半仙便干脆跳下了马车,从中间一路跑到末尾,来找尹秀聊天。
尹秀颇为无奈,“刘半仙,你这样很危险的。”
“危险?”
刘半仙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呀。”
说着他已攀上了马车的车辕,坐在车厢外头。
尹秀眼见着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也不由叹了口气,“危险当然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啦,要是被你瞧见了,那算什么危险?”
“好像也是。”
刘半仙挠了挠头,“尹哥仔,你说话一向是很有哲理和玄机的,不主修风水堪舆,未免有些浪费了。”
“除了有真本事的,其他人都是做心理咨询而已,做哪行不一样?”
尹秀从怀里解下酒囊,递给刘半仙,示意他喝一口取取暖。
“虽然我们可能暂时摆脱了白莲教的眼线,然而离着长白山越近,我们遇上那些家伙的几率也随之提高了。”
“就像是换一批,最后总能找到极品,对吧?”刘半仙若有所思。
“什么换一批?”马小玉突然问道。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没什么,没什么。”
尹秀连连摆手,“随口一说而已。”
刘半仙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改口道:“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
说着他看向前方,长白山那巨大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了。
即便望山跑死马,中间还离着广大的距离,然而在眼下能望见这巨大山脉的一角,还是不由叫人多少觉得安心,可靠一些。
那里虽然称不上是尹秀一行人旅途的终点,对于魏家沟众人来说,却是到达那里便已经算是将差事办完,把恩情还清了。
毕竟眼下是三九寒冬,别说人了,就是狍子獐子也畏惧这样的严寒,不得不躲了起来。
不光是天气,一路上遇见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已是魏大红大半辈子都未曾遇见过的,他原以为自己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结果跟尹秀一行人一比,他还是跟村里的农户没什么差别。
然而在这些天的旅途里,他又已明白,有时候见识,经历的少也是一种幸福。
毕竟尹秀经历的大部分事情,不是一个农户和脚夫能够面对和解决的。
就在他一边想着一边策马往前时,任七却突然拉住了他的马。
“怎么了?任先生?”
魏大红抬头看去,还未问话便已顿住,只见在前头的路上,躺着一个“包裹”。
等他睁大眼睛去看时,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人,只不过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是一条条布条,再加上脸埋在雪地里,所以叫他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