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有令,名我等通告贵客,再过一个时辰,典礼开始。请早作准备,不可失仪。”
嬴子凉听了这颇有些古韵的通告词,心下有些凛然,嘴上的言辞也不由跟着他们的调调走了:“自然,宋凉谨记。”
听着回廊里的声音远了,他才放松了身子,“隐世家族的规矩还真是多,真不知道他们平时也这么麻烦吗?”
他洗漱一下,挑了件衣服,便按了铃,一个仆人走过来:“典礼要开始了吧?”
那仆人毕恭毕敬:“是的,您要去礼堂吗?”
嬴子凉思索了一番,先熟悉一下环境也好,于是点头:“好,你带路。”
那仆人鞠躬道:“是,请随我来。”
他们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回廊,本来想记住路线的嬴子凉头昏脑涨,因此也没能记住,最后索性观赏起这园林里的景色了。
他伸手撩开廊道边垂下的藤状之物,这东西他从没见过,却长了许多枝蔓,挤挤挨挨垂下来便形成了一道帘子似得东西,给这里填了许多美色。
只是,景美,遇到的事情却不美了。
只见两队人对峙在廊桥上,嬴子凉眉头一皱,那仆人看了,小声提醒道:“你还是加快些脚步吧。”
嬴子凉有心套话:“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仆人却摇摇头:“此事不可说。”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嬴子凉有点悻然,只好闭上嘴巴,乖乖地跟着他朝礼堂走去。
礼堂里的人已经不少了,嬴子凉也不欲与别人多做接触,于是打发了那个带他来的仆人,一个人端了杯红酒微微摇晃着高脚杯,插着兜,挺直的身板显得那身材修长俊秀,他的脸上带着些疏离的笑容很轻易地在不取得别人厌恶的前提下,成功地掩护着他找到了一个天台,被帘布微微挡着,但在里面还是能看清外面的一举一动。
他有些悠闲地看着外面的人觥筹交错,他的眼睛一瞄看到两队阵营分明的叶家人走了进来,彼此间的气氛很是不对劲。
众人的声音微微弱了下来,那两队到了此处便一南一北各自分散开,自取食物酒水和周围的人攀谈起来,一时间其中的隔阂之感倒是弱了下来。
但是如此泾渭分明的南北分割,看在嬴子凉眼里,就很耐人寻味了。
尤其被那些人攀谈的人多是言辞闪烁,而那些人多是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好言引诱,嬴子凉便有几分明白了。
正所谓豪门恩怨是非多,怕是叶家现下的成员间发生了分裂,彼此间此刻怕是视彼此为仇敌,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而且从那些人的形态看来,总是觉得这两派别似乎还没撕破脸,他用酒杯挡住自己微微翘起的唇角,叶家看来也不是传说中想铁板一样。
嬴子凉有些不明白,他们与那些家族攀谈,还露出威胁神色,这里既没撕破脸还如此肆无忌惮,他果然对贵族的了解不够啊。
虽然说,他也不太愿意明白。
突然听见有金玉清越之声传来,典礼开始了。
他走了出去,就看见叶家家主那熟悉的面容,他的瞳孔里闪过几分冷意,是他。
他不动声色的饮完自己杯中的酒,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他致辞,这人除了身上更添成熟的风韵,倒与十几年前没什么差别,看来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但他此刻还是得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讨他们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