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在治疗躁狂症的药物中,确实有抑制激素和神经冲动的作用,反映在日常生活中,会让人感到反应迟钝,疲惫,嗜睡。”江桁缓缓的解释道,“如果长期服用,确实也会对神经产生一定损伤。”
原来安格斯说的是对的。
陈宗缦虽然觉得对不起江桁,但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治病和变傻,就像鱼与熊掌一样不可兼得。
这样一想,她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也轻松了许多:“虽然知道你一定会冲我发脾气,但我还是觉得,我不吃药这个决定是对的。”
她伸了个懒腰:“比起治好病,我更害怕的就是傻傻的出院,到时候还怎么查父亲的案子,再来一次,可能就不止是进精神病院这么简单了。”
江桁看着陈宗缦,突然脚下一动,走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她脸侧的碎头发捋到耳朵后面,满意的看着它们在他的手下变得整整齐齐。
“谢谢。”江桁的手指停顿在陈宗缦软绵绵冰凉凉的耳垂上,低声多说道。
陈宗缦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就像一块堵塞在心头的石头突然被拿开,那种舒畅痛快的心情让她没有躲开江桁的动作,而是放肆自己,让他接近她。
一切贵乎心境的变化。
“不过……”江桁突然收回手,表情变得严肃,“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嗯?”陈宗缦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江桁微微一笑:“你之前一直吃的药,并不是治躁狂症的。”
☆、第38章天台2.0
这回轮到陈宗缦傻眼了。
“什么意思?”她呆呆的问道,什么叫吃的药不是治躁狂症的?
江桁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你根本就没有躁狂症。”
晴天霹雳!
“这不可能!”陈宗缦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能开这种玩笑?”话刚一出口,说话人就突然脸色一凛。
江桁是医生,这个玩笑当然不能随便说出口。
这句话的真实度可想而知。
“我…我之前在你办公室里的时候,你亲自证实我有躁狂症的,我还把你办公室弄得一团糟。”陈宗缦努力的拼凑着自己的记忆,语气有些急躁“还有后来,我每次一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就忍不住想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砸碎。”
“你敢说,这些都不是真的吗?”陈宗缦激动的一把抓住江桁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江桁的眼神中有几分怜惜:“你虽然不至于躁狂症这么严重,但也有严重的焦虑症。”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容易被人接受,“你父亲的案子给你的心底留下了很大的创伤和阴影,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样。如果后来再加上我的引导,你很快就会认同自己有躁狂症的这个事实。”
他说:“在我办公室的那一次,就是引导你面对心中最不想面对的那个画面,最后在引诱你发狂,让你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病的。”
江桁把陈宗缦从风口上拉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一个背风的地方。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着急的拉住江桁的袖子,“我难道真的没病吗?”
也就是说,她之前一直纠结的,自己的病,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