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兰摇头:“殿下千万不要如此说。我记得我刚与你成亲的时候,三弟曾经说过。他说殿下您是身怀赤子之心的人,您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是以天下苍生为念,没有私心杂念的。”
“所以,在父皇命他远去南境赴任的时候,他才会说,让你随心所欲的施展你的抱负,他会尽其所能的将这世间的黑暗挡在你的宫禁之外。”
柳如兰眼神清澈的看着陈环,语气郑重:“门阀世家这块毒瘤是一定要切除的,这块毒瘤的危害在和平时期尚不明显;可若是到了战时,这块毒瘤可是随时都有可能使得王朝覆灭的。”
“但是,如何切除这块毒瘤,我还是建议殿下可以和三弟沟通一下试试。”
陈环有些疑惑的看向柳如兰:“三弟?”
“你觉得,三弟会有办法?”
柳如兰微笑着看向陈环:“殿下您还是太小看您这个三弟了。”
“或者说,你和母后都太把三弟当成小孩子了,没有把他当成大人来看。”
柳如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陈环。
陈环有些不解的接过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就看到手帕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十几行字。
陈环仔细的看着手帕上的内容,眼睛越来越亮,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等到看完手帕上的全部文字,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这个三弟,哈哈哈,不错,不错。”
陈环将手帕抵还给柳如兰,忍不住摇摇头:“看来,我是有点太把陈琦当小孩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余杭府昨天报上来的税收,也不过就是一千五百多万两。三弟一个小小的丰都驿,体量还不及余杭府的三分之一,结果税收就可以和余杭府相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柳如兰看着陈环那激动的模样,脸上堆满了笑容,夫妻同心,没有什么比另一半开心更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了。
柳如兰:“父亲说,三弟那丰都驿也在推行新政,而且貌似效果非常好。只不过,三弟执行的很多政策,连父亲都有些看不太懂,也不知道三弟推行的新政,是只在丰都驿那样的地方有效果,还是可以推广到全国。所以也不敢贸然评价丰都驿新政的优劣,好坏。”
陈环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岳父大人的担心是对的,不管任何时候,小心谨慎都不是坏事。”
陈环讪笑一下,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可惜,今天从国库借钱的事儿被那些个御史们给搅和了,恐怕过两天还得为这事儿扯皮。”
“要是能从三弟那借些钱就好了,我现在想到陈琦那小子,就像想到了财神爷似的。”
陈环的头歪向左边,柳如兰的头歪向右边;两个人脑海中同时出现了陈琦的样子,然后脑补着给陈琦换了一声财神爷的装扮,手里还抱着一个大金元宝。
然后……陈环和柳如兰两个人实在是憋不住了,突然就不约而同的笑了,陈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柳如兰则是抱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忍不住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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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帝国,中元城,阿四今天换了一身素色长衫,坐着一乘小轿,来到了皇宫朱雀门外。阿四下轿,嘱咐轿夫在官亭中等候,收拾好周身衣物,便向着皇宫内走去。
“来者止步!”一名身穿金甲的禁军冲着正在走来的阿四喝到,手掌则是已经摸向腰间的佩刀。
阿四从怀中掏出一块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金色令牌,冲着金甲禁军展示。
“太子卫戍秦怀司,奉命回东宫奏事。”
金甲禁军见状,上前两步,双手接过阿四手中的令牌,仔细的查看一番,又双手抵还给了阿四。
“卑职多有唐突,还望大人恕罪。”
阿四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将军客气。职责所在,可以理解。”
阿四将令牌揣入怀中,看向金甲禁军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金甲禁军点头立正:“可以!”
阿四微微颔首,向着皇宫内走去。
金甲禁军看着阿四的背影,忍不住在头盔中吐了吐舌头。
“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