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两侧分列着十六位差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两米左右的黑红棍,一头斜杵在地上,一头放在自己的下巴下面。
“带苦主!”刑名师爷高喝一声,撩袍坐在了自己的小凳子上,拿起毛笔在桌案上的竹简上写着字。
府衙门口,一个看上去约摸五六十岁的老头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在那里干嚎,听不出一点悲伤的情绪。
这老头衣着华丽,身形挺拔,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出身大户人家。
老头来到大堂中,撩袍跪在大堂中就,一边哭,一边嚎,至于嚎的什么,还真没人听懂。
“堂下之人,休得喧哗,否则本官大刑伺候。”曹不疑有些嫌弃的看着老头,脑门上的青筋都在那跳呀跳的。显然是被老头烦到了。
老头闻言,赶紧闭上了嘴;缓缓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绣着金丝边的明黄色绸子,双手捧起,举过头顶。
为首的差役头将黑红棍戳到一旁,走到老头身边,单手接过那明黄色绸子,转身来到堂桌前,恭敬的双手递给了曹不疑。
曹不疑都没看那明黄色绸子上写的什么,直接将绸子丢给了刑名师爷。
或许是配合了很多次,两个人心有灵犀;曹不疑刚将绸子丢出去,那刑名师爷便快速的小跑上前,接住了在那乱飘的明黄色绸子。
刑名师爷都没看绸子上写的是啥,将绸子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
“苦主,叶博仁,叶氏一族上任族长嫡亲兄弟。状告叶氏一族现任族长叶梅,毒杀亲身父亲,谋夺叶氏一族族长之位;以女儿之身,掌宗门之事,有损女德,有损我大元朝廷尊严。”
刑名师爷说完,朝着堂外喊道:“带人犯叶梅。”就听到大堂外,右侧传来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
陈琦看着被带出来的人,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来人约摸一米七左右,面色枯槁,肤若陈皮,一头花白的头发;双手带着一对足有半米的大枷,双脚间膛着一条足有手臂粗的铁链。
好家伙,这一身装备,完全是按照十恶不赦的重刑犯给安排的。
若说这当中没有什么私人恩怨,鬼都不会信。
陈琦口中呢喃:“未审就已经定罪为人犯,未曾三审三决,就按照死刑犯的标准关押嫌疑人。哼!看来堂上的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跪下!”大堂两侧的差役们见叶梅上堂竟然不下跪,齐声怒吼。
叶梅虽然状态不佳,但是那一身的傲骨却依旧不容她弯腰。
“我夫君乃是前任三州节度使,我本人也是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尔等都是些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跪?”
曹不疑听到叶梅的话,面皮微微抽搐,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你现在是罪犯,本官暂时免了你的皇封,要不然这案还怎么审。你若有气,大可上本参我。”
众人听到曹不疑的话,都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曹狗头真够不要脸的,人都被你关了,还参你,参个鸡毛。”
“曹狗头显然是断定叶族长没有机会参他了,他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陈琦看着曹不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这曹不疑,还着实是跋扈的紧;夺皇封,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秦奕听到陈琦的话,也很是不满,没有圣旨夺皇封,罪同谋反。也不知道这曹不疑是真的不害怕,还是蠢得没当回事儿。
曹不疑说完,两旁的差役上前,照着也没的膝盖后面的腿窝子里就是一脚。
叶梅终究是个女人,纵使再有傲骨,也挡不住蛮力,直接被踹的趴在了地上。
曹不疑嘴角微掀,眯着眼看着叶梅:“人犯,你可认罪?”
叶梅怒目圆瞪的看向曹不疑:“我无罪可认。”
曹不疑轻蔑的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这等凶犯会熬刑诡辩。”
“来人,大刑伺候。”
曹不疑喊完,陈琦脑袋里瞬间就有一万头羊驼飞驰而过。
“这尼玛是啥呀?原被告也不举证,也不对证,上来就用刑啊?”
陈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捅了捅身旁的秦奕。
秦奕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用真气扩音。
“刺史大人!难道不应该先举证、对证吗?哪有一上来就用刑的?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曹不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感觉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跟他耳语似的。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