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男子看到桌子上的红色官碟,吓得咕蹬就跪倒在地,:“下官牧原县令吕静,见过大人。下官招待不周,请大人见谅。”
陈琦微笑着说道:“县尊大人请起。鄙人初到贵县,何来不周之礼?”
吕静站起身,双手垂立,像是学生在等待着老师的训斥似的。
陈琦抬起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小子说道:“县尊大人可认识这小子吗?”
吕静脸上有些尴尬,讪笑一下道:“回大人的话,这…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是牧州人士,无官、无品、无秩、无轶。他之所以在驿馆白吃白喝,是因为他是右相吕仲的侄子。”
陈琦扭回头看向秦奕,秦奕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他是吕相的侄子?”
吕静县令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奕看到陈琦疑惑的眼神,开口向陈琦介绍:“吕相名叫吕仲,牧州人士。官居右丞相之职,是近百年来,大元朝的第一位布衣卿相。其人刚正不阿,行事光明磊落,在整个大元官声极佳。”
“陛下曾评价吕相‘待民以诚心,示君以性情’很受陛下赏识。相比于传统的大家族出来治仕的那些贵族子弟,吕相少了一分上位者的傲气,多了一分底层人的硬气。近些年来屡次提出改革建议,大多数都被陛下采纳了。”
陈琦听完秦奕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扭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小子,满脸的嫌弃:“哼!看来吕相治国之能尚可,这治家只能就差的太多了。”
吕静尴尬的看着陈琦,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废话。他不知道眼前的陈琦是什么身份,但是看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评价朝廷的右相,就知道绝不一般。而且,刚才秦奕说的事情,即便是他这个同样出身大族的县官都是第一次听说。
陈琦看了眼吕静,接着开口道:“接着说这小子吧。”
吕静挠了挠头,最后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开口道:“他叫吕灿,他父亲吕季是右相的亲弟弟。这吕灿在整个牧州算得上是家喻户晓了。不过他的名全都是恶名,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名声。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男盗女娼,无恶不作。就是整个牧州的一大害虫。”
“但是,谁让人家有个好伯父呢?州刺史怕得罪吕相不敢管,其他的各级官吏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惹的不开心,被拉去吕家过上一堂。整个牧州,都快成他吕家的私产了。”
“最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在他家里私设公堂,收钱判案。很多人,包括一下衙署小吏,都被他的手下抓去他家的公堂之上,被活活打死。”
吕静说道最后,眼睛都红了,显然是这些年没少受这吕灿的气。
陈琦看着吕静:“县尊大人也姓吕,和这吕灿?”
吕静摇摇头:“大人莫开玩笑,下官哪敢攀这门亲戚。下官家住益州,从小在益州长大,与吕相家并无亲属。”
“好吧。”陈琦点点头,冲着身边的秦奕说道:“先把他的命保住,带到一旁,挑断手筋和脚筋,关起来,我还有用。”
秦奕点点头,和薛平一起,将吕灿一行人等全部丢到一旁的柴房中。
不远处,刚才还在和吕灿在天字甲号房中吃饭的两个人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看到被挑断脚筋和手筋,被拎起丢进柴房的吕灿,小脸吓得都没人色了。
吕静都没等陈琦开口,直接开口道:“这两个家伙,是牧州富商子弟。吕灿能有今天,多亏了这二位的鼎力协助。要不然,就吕灿的脑子,他还真想不出那么多缺德带冒烟的招。”
陈琦点点头:“那就一样,都丢尽柴房。”
秦奕得令,依样画葫芦,废了这俩货,随即也丢尽柴房之中。
一旁的驿丞此时也是瑟瑟发抖,唯恐陈琦和吕静二人会连他一块收拾。
陈琦微眯着眼睛,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并没有将驿丞放在心上。吕静也是一样,他这堂堂县尊都不敢与吕灿直面;非要要求驿丞秉公办事,多少有些臭不要脸了。
陈琦抬手,将驿丞唤来:“带着牧元县的衙役们去将驿馆清理赶紧,楼上那些女子都放了,不许为难。”
驿丞领命,带着一众衙役去清理驿馆。而楼上的那些女子们,一个个吓了个半死;以为她们也会被这些人像处理吕灿那样给废了呢。结果发现陈琦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这才千恩万谢往驿馆外走去,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差跪下给陈琦磕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