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南站在一栋红色的小楼前,有些孤独的徘徊着。这里是勇者学院后山,和训练场地交接,罗西南几年前经常来,现在看来也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来往的一些路人有几个认出了罗西南,目光也不自觉的闪躲着。他们内心是尊敬罗西南的一些作为的,但是也知道和罗西南打招呼,可能会让气氛有些尴尬。
罗西南也有些拘束的啃着一根白萝卜,眼神不自觉的瞄着地上。
红色的小楼终于打开了一扇窗子,一盆清水从里面泼了出来,罗西南躲闪不及被淋成了落汤鸡。小楼的主人似乎没有探头,也没有发现下面的情况。
罗西南舔了舔嘴巴上滴落的水——嗯,洗脸的,和徐苑常用的胭脂香味差不多。
有些无奈的让天地元气在体表运行,想要烘干自己身上的水分,却听到了小轩窗里一声清脆的咳嗽。
罗西南抬头,红墙朱窗,窗中是红衣。罗西南楞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原本被包裹在水里的胭脂香味散发出来,又让罗西南打了个喷嚏,两行长长的鼻涕径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徐苑一开始板着一张脸,看到这一幕还是没忍住笑出来。原本还有几个路过的人见到罗西南之后有点好奇,不远的看到徐苑冰雪解冻的样子,居然吓的拔腿就跑。
徐苑倒是没有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只是看着罗西南傻傻的用粗布袖子擦着鼻涕,身上又没有带手帕草纸,只能这样不雅了。
徐苑丢下去一张手帕,罗西南接好了,只听徐苑笑道:“还真是稀客啊,上来坐坐?”
罗西南低声脱口笑道:“噗,这话怎么说的和老鸨子似的……”
声音很小,但是徐苑可是学院术道系的尖子生,最是耳清目明。听到罗西南这一句口花花,秀眉一横,手在空中随手一挥,罗西南身上还在滴落的水分就被抽离出来,在空中化成了一柄水剑,直指着罗西南的鼻子。
很少玩梗的人突然玩梗会很奇怪,而有的梗是只能玩不好或者不必接的。
罗西南的手指在水剑上一敲,水剑就咕噜咕噜的颤抖了几下,最后变成了一个水球,啪的摔到了罗西南的脸上。罗西南一脸幽怨的看着徐苑,徐苑却颇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冷声说道:“上来吧。”
罗西南吐了吐舌头,小碎步跑到小楼前,然后手指熟练的在门上几个位置点了几下,门豁的开了,罗西南又熟练的跑上了楼梯。
二楼的客厅很空旷,除了几个装满了书的等身书柜,只有中间一张小圆桌,桌上摆着两杯茶,边上是两张椅子。罗西南看了一眼,徐苑坐在一张椅子上,而另一张椅子上,已经有些蒙尘了,显得和周围清静整洁的环境有些不搭。
罗西南走过来很随意的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
罗西南咬了咬嘴唇,他也知道这个凳子的异常,和平日里徐苑的习惯不相符,多半是做给自己看的。徐苑很少做这种小女儿态,这时候这样做也确实让罗西南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
“你怎么直接把水泼在外面,也不怕行人经过么?”罗西南坐下,如是问道徐苑。
徐苑的目光离开书本,抬头看了一眼罗西南,她刚刚洗完脸和头发,脸上的胭脂,还有一些发油精油之类的东西都融进了水里,现在是素面朝天。虽然刚才凝水剑把罗西南的身体弄干了,但是一些油渍就留在了衣服上,晕出一个又一个小团。
徐苑上下打量了一番,将书本放在桌上,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站起身来的时候带起来袅袅香风,罗西南忍不住嗅了嗅,奈何今天鼻子不是那么通畅,声音稍微大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徐苑听到了,罗西南胳膊抵住的桌子突然变软,罗西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女人都是老虎没错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徐苑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丢给罗西南一套劲装,材质很好,手抚上去有种滑腻的感觉,但是质地很厚实。通体玄色,有些红色的云纹,让罗西南心中不禁嘀咕穿这样的衣服去唐国会不会犯忌讳。
徐苑说道:“先去把身上这身衣服换掉,然后再和我说,去客房换,敢进我卧室我就让你双脚离地着出去。”
罗西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熟练的溜到客房换好了衣服。衣服有几个细节之处并不是很合身,罗西南见过徐苑的父亲,一个英武的男人,体型比罗西南稍大一些,想必这应该是徐苑父亲的衣服。
罗西南的身材颀长,穿上这一身确实显得很英气。徐苑家里红色的东西很多,即使是客房也是这样,罗西南从一个角落扯了一截红带子,简单的把头发扎了扎,省的一会儿出去,又要被徐苑说什么。这样搞了一番之后,看着镜中和刚才厨房伙计完全不同的自己,罗西南也有些感慨万千。
罗西南走出门来,徐苑倒也没有多看几眼,让罗西南觉得有些无趣。徐苑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罗西南也习惯了徐苑的样子,便毫不介意的说道:“我说你泼水都不用看外面有没有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