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棋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弟子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最近你们峰主闭关,所以可以为所欲为,等他出关我就收敛一些。”
南果笑了,您可真实诚。
她走近水潭,并不坐下,彻底放开眼睛环视周围。如果按照关落华的说法,定阳真人平时除了自己洞府,最爱来的也是这里,那么这附近搞不好有静心的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不亏是一峰之主,虽然没有了双臂,但是却相当敏感。
“没有,我只是很好奇,这附近究竟有什么特别,能吸引吴峰主连着两天都要过来看看。”
吴子棋轻笑,“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不过既然你并没有在岁寒宗长留的打算,还是不要管太多。”
南果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她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吴子棋似乎猜到她心里的疑问,十分耐心地解释说:“你知道我第一次入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光是脚踩在这片土地上我都觉得热血沸腾,更别说见到掌门和各峰峰主,那些都是传说中的大能,个个都是翻江倒海,覆手遮天的大人物,如何还能保持冷静,甚至对他们诸多挑剔?”
南果明白他的意思,昨天她入宗,虽然很克制但依然没有一个新人该有的崇拜,这是她的失误。不过她原本也没有考虑这么多,对于定阳的挑衅,她从头到尾就没准备给他好脸色。
“峰主误会了,我这人就是这样,没什么大理想,有机会进三宗,确实只是抱着体验一下的心态,还望峰主不要见怪。”
吴子棋觉得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他也不戳穿,下巴轻轻移动,继续他身前的一副画。
南果这才看见他跪坐的石头上,有一张画纸,在这种黑不拉漆的地方这位大佬竟然在作画。
真是锻炼眼力啊。
月光之下,南果隐约看见画上之人,长发披散,一袭长袍,在满月之下舞动寒剑,那凌厉的招式似乎要破纸而出,锋芒尽现。
吴子棋画到一半,突然收了笔,微微叹了口气画纸便自己揉成一团滚到一边,他便又在下一张纸上继续画起来。
南果看着可惜,“我觉得那画挺好的,为什么要扔?”
“不好,我原以为在这里,就能将那人的风采完全重现,现在看来,似乎太难。”
那人?南果随口问了一句:“你画的谁呀?”
“……我师父,竹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