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学徒面对着眼前的一大堆仪表满头大汗，脑中一片空白，原本铭记于心的操作怎么也想不起来。
“该怎么来着？”
杰洛特感觉额头冒出一片黑线，‘我特么要是知道，还用得上伱？！’叶妮芙明白一个普通人的肩膀上突然有了这么重的担子会发生什么，巨大的压力会将他不多的理智挤压掉，只剩下慌乱的愚蠢。
她立刻释放出一个冷静心智的法术，冷静的说道：
“想不起来怎么加速爬升不要紧，只要你能将飞艇迫降，也是救了大家。”
她明白对一个从未实操过飞艇的学员不必抱那么大的期望，这个时候飞艇已经飞出了很远的距离，远远的离开了那些邪教徒的基地。
外面风雪这么大，不用担心还会有更多的敌人追上来，恶劣的天气反而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驾驶学员很快的冷静下来，他咽了下口水，说道：“我可以将飞艇迫降，但是我们现在还在山区，飞艇受到剧烈冲击也许再也飞不起来了。”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这样的天气条件下，纵使迫降成功，飞艇上的人大概率也无法坚持到救援人员到来那一天。
杰洛特失笑道：“如果你能将飞艇重新飞起来，那样最好。”
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明白迫降在风雪漫天的山区意味着什么，但他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先试试能不能将飞艇重新起飞。”
叶妮芙拿出一个银色的怀表，应和道：
“可以，不过请尽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如果飞艇没有重新飞起来的架势，立刻选择迫降。”
驾驶学员重重的点头，深吸一口气，回想曾经学习过的操作。
也许是法术的缘故，他此刻并没有慌乱，理智回到自己身边。
那些往日的场景像一帧帧动画出现在脑海里，他一边回想一边操作，飞艇渐渐停止了晃动，抬起了头向前飞去。
感受到飞艇恢复正常，杰洛特用力的拍了下学员的肩膀：
“干的好，回去之后我好好的请你喝一杯。”
飞艇失去了速度开始下坠的时候，双头奇美拉也赶了上来，其中一颗头颅口中喷吐出绿色的粘液。
粘液落在飞艇的蒙皮上，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浓浓的白烟冒出后立刻消逝在风雪中。
蒙皮中铭刻的法阵立刻亮起，一层淡淡的灵光浮现在蒙皮表面，腐蚀的酸液被排出去。
双头奇美拉见到自己的攻击没有建功，两个头颅轮番发起攻击，攻击的位置是同一块区域。
飞艇遭受到攻击，仪表上的一个红色指示灯立刻闪烁出光芒。
杰洛特眯眯眼，问道：“发生了什么？”
驾驶学徒同样注意到这个情况，他查看了下其中一块仪表，心立刻提了起来：
“飞艇的蒙皮受到攻击，法阵的能量下降的很快，以这个下降速度看，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叶妮芙镇定的说：“一定是双头奇美拉，那头畜生追上来了，你预测能量还能坚持多久？”
“四分钟左右，最多坚持五分钟。”
女术士暗暗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降低高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继续飞行两分钟，如果能量还在持续下降，那就迫降吧。”
如果这段时间能够甩掉敌人最好，不能的话只能迫降然后背水一战。
好消息是如果双头奇美拉继续保持这个强度的攻击，一定会有很大的消耗，他们有更多的胜算。
她再次拿出怀表，开始计时。
杰洛特啐道：“该死的，如果飞艇迫降，我一定要把这头畜生剁成肉泥。”
学员说道：“你们通知下其他清醒着的人，让他们坐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
杰洛特微微挑眉，他没想到驾驶学员在这个时候还担忧其他人的安危：“我去通知，两分钟之内我会赶回来。”
说完他立刻奔了出去，高喊道：“飞艇迫降，坐好系紧安全带。”
时间从不会因为个人意志慢下来，两分钟过去，驾驶学徒无奈的说道：
“我要迫降了，请你们将昏迷的驾驶员绑在椅子上，不然他们可能会在撞击中死去。”
杰洛特将昏迷着的两个绑在座椅上，然后走到叶妮芙身边，紧紧抓住术士附近的栏杆。
他们俩不需要将自己绑死在椅子上，因为他们有更快的反应。
风雪依旧，驾驶学员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着强力探照灯光下的地势，终于找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山坡。
他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然后将手中的拉杆用力前推，飞艇呼啸着在山坡上滑落
杰洛特紧紧攥住栏杆，婴儿手腕粗的铁棍被他拉的有些变形。
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一个在滔天巨浪天气出海的小船上，颠簸的要将吃下去的饭全部呕吐出去，猎魔人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飞艇撞击在山坡上开始滑行，泥土被犁了出来，雪地里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噗”，那是某个气囊泄露发出的声响。
飞艇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下，驾驶学员砰砰直跳的心脏放缓了跳动。
风声里，又一声勾魂夺魄的叫声响起，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学员干脆利落的昏了过去，是双头奇美拉跟了过来！
“走，出去解决了那头畜生。”
杰洛特的语气里流露出狠辣，如果不是被奇美拉追击，飞艇不会选择迫降，他们也不会落入这般凄惨境地。
现在迫降在风雪交加的安第斯山区，能否再次起飞还是个未知数，夜晚的寒冷就会夺去很多人的生命。
“嗯，不要大意。”
叶妮芙应和着，带头向门口走去。
双头奇美拉很可能会继续攻击飞艇，如果蒙皮破损严重，飞艇就更没有希望起飞，他们也会失去遮挡风雪的藏身之地。
两人来到门口，发现门已经变形，无法用正常方式打开。
杰洛特将锁打开，清理了附近堆着的杂物，然后用力踹了出去。
“嘭，嘭”
门被踹开，风雪猛的灌了进来。
猎魔人带头跳了出去，他感受到一片阴影从空中降落，不用问，是那头奇美拉扑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