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婳话锋忽然一转,语气忽冷:“不过父亲在时一直教育苏家人不得逾越,如今父亲新丧母亲和二妹就如此不知规矩,实在是让本宫心寒。母亲和二妹就在外面站一个时辰吧,也算是全了父亲的教诲。”
刘氏与苏静被迫赶来本就不悦,如今听到苏婳的话更是气恼。
“皇后娘娘,你就这般欺负我母女,你是想让老爷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心吗?你就不怕天下人唾骂,说你薄情寡义吗?”刘氏字字句句带着刀锋,仗着自己是苏家主母也丝毫不给苏婳颜面,“别忘了我也是你母亲,你这般忤逆不孝是要遭天谴的。”
苏婳微微一笑:“你错了,惩罚你的是北祈皇后,可不是苏相之女。在内本宫尊称你一声母亲,在外你同样要敬本宫是皇后,对本宫顶礼膜拜。念在父亲的份上本宫饶你一次,若敢再犯决不轻饶。”
她气势逼人,一字一句竟真将刘氏给唬住了。
刘氏脸色大变,苏静扶着刘氏,一脸怨毒的看着苏婳。
刘氏都拿苏婳没法子,她对苏婳更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一阵掌声响起。
“好好好,皇后娘娘说得可真好。”
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一旁,马车旁的少年手持折扇,英姿潇洒朝这边而来。
他一身白衣,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脸上也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即便这周围满是丧事的布置,充满了阴郁之气,可一见到他仿佛有一道暖阳瞬间照破了阴郁。
陆景笙,他怎么来了?
苏婳诧异不已,自上次之后她便没再见过他,听说他病了她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不能出宫便派人送了药材过去。
上次见他时他也在笑,好像他无论何时何地出现脸上的微笑都不会消失,只是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人难以预测,谁也猜不透这笑容背后的心思。
“娘娘,好久不见。”
“陆公子,你怎么来了?”
“听闻娘娘出宫,我特地来吊唁,苏相与我父亲本是好友,苏相蒙难我陆家也应尽一份心思。”陆景笙神色肃然,言语中带着一丝关切,“娘娘没事吧?”
说了那么多他才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也是真正关心的。
“多谢关心,既是为父亲而来,那请里面坐吧。”她的回答不带有太多情绪,甚至让人看不出悲伤,可越是如此便越是让陆景笙心疼。
苏婳明白,陆老太傅恐怕是急于和苏家撇清关系,否则一早便来了,陆景笙刚才的话不过是托词而已。
不过她并不在意,苏家出事以来她见过太多趋炎附势的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苏婳先行一步入府,陆景笙紧随其后。
苏静的目光一直落在陆景笙身上,看到陆景笙对苏婳的态度,她心中便是嫉妒不已。
这陆老太傅之子无论样貌家世都是一流,还有当今太后的外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配,只可惜身子弱了一些,不过这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