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笑着,精致的眉眼映衬着天边明月。
阮清愣了下。
他是想说今晚的散步到此为止,但傅淮宁用这样一张脸说着会等他,直接把天聊死了。
要不……去看过陆景泽一会儿再回来陪他走完剩下一段路?
思忖许久,只好点点头:
“好,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
待阮清小跑离开,傅淮宁望着他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唇角一勾,发出一声轻笑。
这个姓阮的,比预想的还要好上手。
傅淮宁在花架下的长椅上坐了会儿,又起身到处走走。
如果有人正在看监控,一定会看到非常诡异的一幕:
傅淮宁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忽然不见了人影!
……
“噼里啪啦。”
受热不均匀的木头在火焰燃烧中发生了变形,木质纤维断裂,发出了清脆声响。
傅淮宁缓缓睁开眼,大脑一阵天旋地转。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他嗅到了身边浓重的泥土气息,以及身体被禁锢的强烈不适感。
好像还嗅到了木柴燃烧发出的焦味儿。
傅淮宁猛地瞪大双眼,动了动四肢,这才发现。
他人躺在一只大坑里,身上被网兜裹住。
身边是用木头做成的烧烤架,底下大火熊熊燃烧,顶上一根原木被人摇动着三百六十度旋转。
旁边坐着个身穿长裙的小女仆。
不是。傅淮宁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边坐着的是姓乔的那小保姆!
“你做什么,放开我!”傅淮宁在网兜里挣扎着。
他哪里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刚才等待阮清回来四处走走的工夫,脚下忽然一软,身体随之下坠,跌进了被人事先挖好的大坑,脆弱的吓昏了过去。
醒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乔攸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自顾从砧板上拿起菜刀,在磨刀石上慢条斯理地擦了几下,举起来对着月亮。
寒刃上投映出月亮的形状,一晃而过,刺的他眯了眯眼。
“陆家花园最近常有野鸡野兔出没,特意挖个陷阱坑,还以为今晚有口福了,结果……”乔攸手指尖轻轻擦蹭过刀刃,“野鸡野兔没抓到,倒是看见一只喜欢对着有夫之夫开屏的花孔雀,掉进了圈套。”
傅淮宁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手指穿过网兜,像坐牢。
“你想做什么……”他的语气充满警惕。
乔攸笑笑,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烤鸡烤鸭我吃过不少,就是不知道烤孔雀是什么味儿。”
傅淮宁脑袋“嗡”的一声,混乱的思绪中挣扎出颜泽渝对他的叮咛:
“千万小心那个姓乔的小保姆。”
现在想来,对方不是要他小心乔攸的小计俩,是要他小心这个人!看着就不太正常,说不定还是哪个通缉令上的连环杀人犯整容后隐姓埋名来这重新养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