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泽在玄关换鞋,阮清悄悄找到乔攸,塞给他一只厚厚信封,悄声道:
“我不在就麻烦你照顾樱樱了,我不确定过节我爸会不会回来,如果他不回来,刚好你也留这,就和樱樱做个伴吧。”
乔攸有点不喜欢这个男主了。
“别把我俩说得留守儿童一样。”
阮清嘿嘿一笑,道了声“抱歉”,又冲他挤眉弄眼一番,随后小跑跟上陆景泽。
陆景泽回头,对乔攸颐指气使:
“环境、卫生,不用我多说了吧。”
乔攸皮笑肉不笑:“你再不走赶不上飞机就留下来跟我一起过节吧。”
陆景泽瞥了他一眼,回头,揽过阮清的肩膀:
“别怕,咱坐私人飞机过去。”
乔攸:。
大门开开合合后,突兀的安静下来。
乔攸怔怔望着大门,耳边似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从没觉得陆家原来这么大,这么安静。
以前总是嫌吵,现在清净了,心里又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以往这个日子,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舅舅发短信,大言不惭:
【亲爱的盛宇同志,岁序更替,华章日新,新的一年长路浩浩荡荡,万事尽可期待,红包滚滚而来。[猩猩理直气壮伸手.gif]】
舅舅就会给他发个1666或1888的红包。
有时候舅舅也会请以前混社会时结交的过命的弟兄们来家吃饭,一帮人生怕乔攸进厨房,拖着脚拉着手,强行硬控。
舅舅则在厨房火急火燎颠锅掌勺,生怕慢了一秒让乔攸把大勺抢走,起码不要大家在这么隆重的日子里齐齐躺进医院。
那时的乔攸不服气,还有点生气,现在回想起来,嘴角总会漫上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过元旦,应证了那句话:
一群人的欢愉是一个人的孤独。
思忖的工夫,旋梯上响起脚步声。
他回头看过去,高大的身影从拐角出现,垂坠在小腿处的风衣下摆随着下楼的动作微微拂动开。
这是陆家除了乔攸外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陆珩轻装出发,只带了一只电脑包,以便随时处理公司各种突发状况。
“陆管家。”乔攸站在门口,仰起头,视线穿过偌大大厅落在陆珩身上,“你要出发了么。”
陆珩下楼,道:
“六个小时的车程,得早些出发。”
当他走到玄关处,乔攸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为他让出身位。
陆珩慢条斯理换好鞋子,余光在乔攸身上停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