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就不一样了,秋收一开始,都不要葛氏下地,金九音手一挥,丫鬟婆子小厮,只一天就把四亩地割完打完运回了家。新建的宅子院子大又平整,正好用来晒粮食。
看着满院金灿灿的粮食,葛氏脸上笑开了花,逢人就说她这是享上大孙女的福,满村人没有不羡慕的。
和三叔公家地挨边的村民见他一家人都在地里挥着镰刀干活,有那不怀好意的,特特跑过来跟王氏说话,“我刚遇到你大伯娘了,她家四亩地全都收完了,要不怎么说人多好干活呢?一群十好几个下人呢,葛大娘今年可不用受累了。”
接着话锋就是一转,“你公爹也好五十多的人了吧,你大伯娘就没让她家下人来给你们帮忙?”
王氏头都不抬一下,“我们家人多,顶多五天也就割完了。”
“你家也是傻,现成的下人不使白不使。”
王氏分辩,“那都是侯府的下人”
“你傻了吧?别管谁的下人,终究是下人。你公爹还是侯爷的亲叔呢,用一用下人怎么了?再说了,以往不都是你家帮着你大伯娘的?”
割在前头的王氏婆婆直起腰,不满的喊:“我说王家的,你磨蹭个什么?别以为你娶了儿媳妇就不用干活,我老婆子还干着呢。”
王氏应着,“哎,来了,来了。”手下的镰刀挥得更快了。
“你婆婆咋还管这么多”
挑拨的话才刚说一句,就听着三叔婆那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李二妮你这长嘴老婆子是闲的吧?要是闲得慌来替我家干活。”
李二妮啐了她一口,“你咋想得这么美呢?”她自家的活还没干完呢。
“那你就滚开,别耽误我儿媳妇干活。”
李二妮不高兴的怼,“我又没跟你说话,你咋还管这么宽呢?”
“我就管的宽咋得了?你再站我家田埂上试试,信不信我给你一镰刀。”挥了挥镰刀就要走过来。
李二妮吓得赶紧跑回自家地里,嘴里还不干不净得骂着“疯婆子”什么的,三叔婆打年轻时候就是个泼辣的,是真敢拿着镰刀砍人,李二妮别看嘴上厉害,其实心里可憷她了,要不怎么找王氏说话不找她呢?
三叔婆虽听不到她骂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你骂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李二妮到了自家地里,老头子和儿子都在身边,有了底气,“我咋骂你了?你诬赖好人。我也是好心好意,你这人就是脾气太坏,你看你大嫂家都割完了,那么多下人也没说来帮你家割一割。”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叔老太太,我们老太太使小的们来帮您收割。”
李二妮一转身,就见呼啦啦七八个小厮婆子站在三叔公地里,手里提着镰刀。
附近地里的人都大笑起来,笑得李二妮的脸都黑了。她家老伴儿狠狠地瞪她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碎嘴,死过来干活,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作,要不是看在儿子们的面子上,我捶死你。”
李二妮相公脾气不大好,年轻时她也没少挨打,此时见老头子发火,她顿时不敢吱声了。
三叔公家有了金九音派的奴才帮忙,也很快就收割好了,比往年提前了三四天呢。三叔公两口子看着场上晒着的粮食,笑得合不拢嘴,跟葛氏一样,见人就夸金九音懂事孝顺。
一时间金九音在村里的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
收完种完,林迎春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她说的婆家离林家庄不算远,姓刘,家里兄弟两个,他是长子。
刘家庄和林家庄不一样,刘家庄地少,但靠着码头,刘家就开了个饭铺子,家里还种了菜,日常就是刘家父母带着小儿子在饭铺忙活,而迎春女婿则赶车到城里卖菜,一年到头辛苦下来也不少挣,家境颇为不错。要不然三叔公也舍不得把孙女嫁过去。
添妆那天金九音也去了,林迎春房里坐了好几个村里的姑娘,都是来给她添妆的。金九音给的添妆礼不少,直接就是两匹布料,一匹细布,一匹绸缎,都是喜庆的颜色。
这让在场的姑娘们羡慕极了,村里关系要好的姑娘家之间也不过是送块帕子,送个荷包什么的,别说两匹了,就是两尺这样的布头都算是重礼了。
她们都羡慕迎春有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妹妹,终她们一生能穿上一件绸缎衣裳不?
林迎春也十分高兴,嘴上嗔着,“你这么破费干吗?”眼睛瞅着布料的颜色,说不出的喜爱。也是,年轻姑娘家,哪有不喜欢穿衣打扮的?
金九音笑笑,“你知道的,我又不缺这些东西。给你的就收下,别跟我客气。”
林迎春知道她是真心要送,也知道她确实不缺,便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等其他添妆的姑娘一走,金九音从桃花手上拿过一个匣子递给林迎春,“几件不值钱的首饰,留着迎春姐你家常戴。”
林迎春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顿时合上了,“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一整匣子金呀银呀的首饰,还说不值钱,都快把她吓死了好么?她们家也就她奶又两件银首饰,她娘只一套老银头面,年节才拿出来戴一下。而她也就是要嫁人了,她娘才舍得给她买一对银丁香。
两匹布料已经很贵重了,这匣子首饰她是万万不敢再收了。
金九音又推回去,“一笔写不出两个林,谁让咱们相处好呢?何况自我回村,你们都待我极好。你觉得贵重,可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收着吧,也让刘家姐夫看看,娶我们林家姑娘不亏。”
硬是把匣子塞给了林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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