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低声道:“欧阳家瞧着光鲜,其实手里根本没有多少银钱,他们家想与我们小姐做亲,打的是用我们小姐的家长去填他家的窟窿的主意。”
“若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我家小姐嫁人只图个人好,我们夫人善经营,小姐的嫁妆丰厚,若他是个好的,贴补一些也不是不行。可偏偏,欧阳少爷表面上谦谦君子,私下却极为心狠。”
“我们府里有个叫春娇的丫鬟,她有个同乡是他屋里的丫鬟,去年一身是血被人抬出来,肚子里的男胎都已经成型了”
这些事情寻常百姓自然不知道,可李晋明到底是知府,消息比旁人灵通些,夫妻俩又疼女儿,没急着把婚事订下,而是悄悄打听,要不然就真把闺女推进了火坑。
桃花把这些话转述给金九音时,还感叹:“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他是狼心狗肺的人。”要是不听双喜说,她对他也是很有好感的,英俊,还温雅,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金九音斜了她一眼,“要不怎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样的你见得还少了?”
桃花一想还真是,迎来送往的生涯中,当着面柔情蜜意恨不得把心捧出来给你,转过身却狼心似铁翻脸不认账。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且说欧阳博宇,望着金九音纤细秀美的背影,眼睛亮得惊人。他虽不知道这位绝美的少女是什么身份,但怎么也压不下心中不可告人的心思——张牙舞爪的天之娇女跌落泥中,他一寸一寸打断她的骄傲,一点一点摧毁她的自尊。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咳了一声。
立刻就有贴心的奴才上前,“大少爷,要不要奴才去打听打听那位是哪家的小姐?”一副谄媚的样子。
欧阳博宇斜了他一眼,装腔作势,“既然知道还不快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他忙不迭的去追马车了。
欧阳博宇身边另一个奴才心下懊悔不已,他刚才也想说的,不过迟疑了一下,就被抢先了。
奈何金九音的身份连李珍都不知道,只李晋明和他身边的一二心腹知晓,其他的李晋明也只告知了夫人一个,所以欧阳博宇的奴才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打听出来,只打听到前天才到知府大人府上,一行不足十人,四五辆车,人也有些狼狈,寒酸极了。
他心下合计了一番,就把这些禀报上去了,并自作聪明的猜测,“奴才觉得八成是知府夫人那边的亲戚。”
知府大人是泥腿子出身,族人亲戚都是乡下老农,那位姑娘怎么瞧也不像是村姑。倒是知府夫人娘家是县令,倒是还有可能。
欧阳博宇觉得不像,那位姑娘的容貌气度可不是小官之家能养出来的,像极了他在京中见过的诸位贵女。
仔细又想了想,这么多年也没听说知府大人与哪位权贵有交情来往,要不然早换地方了。所以那位姑娘即便不是知府夫人的亲戚,身份也不会太高。
这就好办了,欧阳博宇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