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如朝阳,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秀才科这边的主考官是房玄龄,考生也就一百多人,因为主考的就是方略策,也就是如何治国的方略。
这个考试内容书上没有答案,也没有类似的题目可供参考,书上所学的知识也只能当作旁征博引之用。
考生所写的治国方略能引起考官的共鸣才能递上李二的案桌,如果写得连一省考官都看不下去,那显然就是没戏了。
从考试开始房玄龄的眼光就时不时地落在一名头戴幂篱的考生身上。
晌午已经过了,这名考生却只字未动,因为带着幂篱,房玄龄都不知道这名考生是睡着了还是真的在沉思。
想了想房玄龄站起身,准备去看看这名考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恪见房玄龄走了过来有些紧张,透过幂篱,见房玄龄拿起了桌角的“家状”,李恪不由得心神一紧,透过幂篱看着房玄龄的脸色。
“颜第二?”
看着李恪家状上密密麻麻的具名,房玄龄紧皱眉头,他想不明白这个考生的祖三代以上信息都是空着的。
而且,颜家小辈他都知道是谁,这颜第二倒是从未听说过,看着首页就是文宗老爷子的印章和具名,他更是不解。
老爷子收弟子了?
瞟了一眼这名考生,房玄龄觉得这名考生也在偷偷地注视着自己,那贼兮兮的目光,他总觉得这个考生这么像颜墨色呢?
难不成颜墨色真的来考试了?
他想了想,越觉得不对劲,轻轻用手扣了扣案桌:“掀开幂篱!”
主监考官的话李恪不敢不听,不然会被叉出去,无奈的李恪站起身,掀开幂篱,苦笑道:
“梁国公安好!”
看清楚是谁,房玄龄险些栽了一个大跟头,怪不得祖三代以上信息都是空着呢,敢情是蜀王换个身份来参加大考了。
这亲王来考试……这……房玄龄惊得颤抖的手,不可置信的指着李恪:“蜀…你…唉…”
说罢猛地一挥衣袖:“胡闹!”
这事儿房玄龄没有经历过,招来一官吏,耳语一番,官吏连滚带爬地往宫里冲,这个消息太刺激了。
蜀王来参加大考了,不但参加了,还考最难的秀才科,头一次,真是头一次听闻皇子参加考试的。
考试依旧在进行,房玄龄走后,李恪已经想明白自己要写什么,饱蘸笔墨后,李恪开始提笔正式的答卷。
太阳在长安洒下一片金辉,长安被染成了一片金色。
越来越多的学子踩着金色从含光门走出,含光门也越来越热闹,到处都是诉苦声,捶胸顿足声,无一例外都在说考题的事情,询问同窗考得如何的询问声。
裴行俭是第一个出来的,他的考试已经全部结束,就等着放榜就行,颜白看着正在疯狂进食的裴行俭,觉得他应该考得不错。
其他的科,如秀才科,进士科等科目则还需要一天,他们考生多,考的内容也多,耗费的时间也多,自然考试的时长就比别人多一些。
楼观学的诸位也慢慢出来,心态都很不错,出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吃的。
无功如一只骄傲的老母鸡,拍拍这个的肩膀,摸摸那个的头,话语里全是鼓励,说什么考不好也没有关系,等年长些再来云云。
裴行俭伸着脖子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无功先生的鼓励,不满道:
“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有一个学生?”
无功先生笑着推开裴行俭的脑袋:“去去!你有师父,想要我摸你的头,你找你师父去!”
李泰悠悠道:“他的师父不会摸他的头,只会恨不得敲碎他的头。”
众人哈哈哈大笑。
眼见含光门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唯一的一个李恪还没出来,众人不免有些着急,就在颜白准备拿着鱼符冲进去看看的时候,李恪却突然冲了出来:
“大伙儿别等我了,我被发现了,我要进宫挨骂了!”
裴行俭眉毛一挑,呼天抢地道:“说了不会也不能抄,你咋就不听呢,好了吧,东窗事发了吧,唉.....”
李恪知道裴行俭是故意的,可时间紧迫,懒得跟他磨嘴皮子,准备日后再算账,可一想这不是老爷子教导的那样。
算是违心!
于是停住脚步,转过头,大声道:“颜师,您在突厥的日子,裴守约去过平康坊和里面的姑娘喝花酒了......”
“啊.....说好的不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