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摩诘抱起水壶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毛伊罕露出了开心的笑,见陈摩诘打了个饱嗝,她轻声道:“大郎,明日我想去长安一趟!”
“去长安做什么?来回这么远的路!”
毛伊罕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去看看大娘子,从大兄回来之后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着了,怪想的,想去看看!”
陈摩诘看着不敢抬头正视自己的毛伊罕,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想去看大娘子,她就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人。
她去长安怕不是想去央求大娘子,让大娘子给大兄说,把自己这惩罚免了,她这点小心思陈摩诘怎么能不知道。
陈摩诘敲了敲毛伊罕光洁的额头,笑道:“这事儿其实就是我错了,你去找大娘子也没用!”
“你没错,是我自愿的!”
陈摩诘摇摇头,捧起毛伊罕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认真道:“这里和你的家乡不一样,在这儿明媒正娶才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就算大兄不说,我娘梦里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我继续肆意妄为,一时乐,可苦的是你,还有将来的孩子。
其实我就是错了,这惩罚也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
陈摩诘笑了笑:“这个惩罚已经算轻的了,你别多想,大兄这么安排其实就是为了我好!”
毛伊罕点了点头,她听到出来陈摩诘没有骗她,她拿着陈摩诘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大郎,你是喜欢男娃女娃?”
陈摩诘露出笑脸,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青山:“我娘先前告诉我说,第一个男孩最好!”
“嗯,那我就生了男孩,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健壮的男孩!”
陈摩诘深吸一口气,再度拿起柴刀:“嗯,健壮的男孩!”
颜白看着毛伊罕从书院后山的小路走了下来,不用猜,就知道她去看陈摩诘了,颜白转身又走进了书院。
不是不想见毛伊罕,而是一见着她,她总是习惯地把自己称阿耶,颜白想不明白,都来大唐两年了,一口关中话也没有一点口音了,怎么这称呼就是改不过来呢?
书院如今每月会有一百贯的进项,这些都是真兴大师代表仙游寺捐赠给书院学子的。
除此之外,靠近封地的一大片土地和店铺也归属书院所有,那块地颜白去看了,比河对岸庄户的土地都肥沃。
而且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颜白觉得用来种植棉花最好,店铺其实倒也不错,有点旅社的意思,给往来信徒提供住宿休息的地方。
现在这些都归属于楼观学了,今后经营的产出都会反哺到每个求学的学子身上。
陈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寺院自愿捐赠给书院后就带着数十个庄户扛着石碑离开了,等他们把界碑埋下,嘻嘻哈哈地回到庄子的时候。
颜白知道自己的封地又大了一些。
尽管颜白一遍又一遍地说这是真兴大师心疼学子求学苦自愿捐赠的,可李淳风还是不信,真兴大师的脾气他哪里不知道。
他会这么大方地把那些田园地都给颜白?
他想了十多天也没有弄明白颜白到底知道些什么,能把抠得要死的真兴大师变得这么大方。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