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正值楚王亲征,若他这个四王子,最后却传出了“中饱私囊”的这种消息,这不是摆明了等于在拆楚王的台?
而王子弃疾如此爱惜名声的人,为什么要搞这种明显的自污手段呢?
所以,听到这里,李然也不由得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申无宇的怀疑不得不说是值得考虑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王子弃疾如此的举动,的确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大夫可有深入调查过?”
李然话音落下,申无宇当即又摇了摇头。
“尚未来得及……不过,无宇正有此意。”
他看着李然,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
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他对楚国不利,即便是王子弃疾,他也不会放过。
这让李然深感欣慰,他当即拱手道:
“呵呵,不愧是无宇大夫你啊!”
“那李然,便静待大夫佳音了。”
言罢,李然朝着申无宇拱手一揖。
申无宇则急忙回恭作揖,并不无感激的言道:
“先生言重了,此乃无宇份内之事。”
“倒是先生这边,听闻只因庆封之事,先生惹得大王似是有些不悦,先生乃一心为楚王所谋,却不为其所接受,此实乃我楚之不幸啊……”
在庆封这件事上,申无宇的态度原本就与李然是一致的。
他也同样认为,此时不该直接杀了庆封,更不该用庆封的脑袋来祭旗。
只可惜,他与李然的这种想法在现在看来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不止是楚王,彼时楚国上下诸多将臣,对此也皆有所不满。
二人对此皆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见李然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申无宇领会其意,便是只又闲聊了些旁话后离去了。
……
翌日,大军开拔,十万人,浩浩荡荡往朱方城开赴而去。
此次行军途中没有出现任何波澜,钟离已成为了楚国的领土。而盘踞周围的那些与楚国更为亲近的诸侯们,在听得楚王亲征而至,也皆是纷至沓来,于朱方城外列队欢迎。
因此,这么多人簇拥在了朱方城,这让原本并不大的朱方城一时人满为患。
不过,这也让那些诸侯们都看清楚了一件事:
楚王所谋甚大,乃是他们的共同认知。
十月,楚王熊围在朱方城再度召集诸侯,在朱方城外誓师。
这就好比后世的公司老板组织自己手下的员工们搞团建,在团建时,顺便对公司整个年度所做出的成绩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总结。
只不过,楚王与公司老板略有不同的是,他此次进行成绩总结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激励手底下的员工,而是为了震慑住他们。
“看到了吧!这就是亲近吴国,冒犯我楚国的下场!”
“你们这些邻国的诸侯们可给寡人学聪明点,不要没事找事儿,寡人让你们往东你们就往东,寡人让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你们眉头都不得皱一下。”
“简而言之就一句话——顺寡人者昌,逆寡人者亡!”
这大抵就是此时楚王的心理活动,毕竟他站在高台上面向诸侯时的那嚣张和藐视的表情,是完全不加以掩饰的。
接着,便是重头戏,他要当着诸侯的面,砍了庆封的脑袋!
只见庆封被他的侍卫押解着,从一路而来的囚车之中是带了出来。
而楚王熊围为了再一次彰显他楚王的“伟光正”,他还故意是让侍卫押着庆封在高台四周转了一圈,谓之示众。
这时,立在楚王熊围旁边的伍举,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无担忧的向楚王躬身言道:
“大王,臣听说,只有没缺点的人,才有道义可以诛杀别人。庆封就是因为违逆了他自己的君王,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如此游街示众,他到时候会肯一声不吭的吗?”
“如果……如果他把我们楚国的丑事在诸侯中宣扬,对我楚国岂非不利?”
其实伍举大可以把这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毕竟,楚王熊围弑君夺位一事本就不是什么秘闻。如今诸国上下都早已有所耳闻,只是对于其中具体细节不太了解而已。
而伍举作为这其中的参与者,他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的这一层担忧,倒还真不是为了庆封求情,而是实实在在的替楚王考虑的。
而且,伍举为避免君臣尴尬,也并未将其说得太明。毕竟,这节骨眼提这种事,确实也并不大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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