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然对此却并未显得多么愤怒,因为这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呵呵,早料到你有今日一局,你以为李某临走前与仆人招呼了一声是何目的?可不就是为了防你这一手?”
“哼!今日算你逞能,但总有一日,我季氏定要叫你不得好死!”
季孙意如情知今日难杀李然,当即放下狠话,脸上肌肉不停抖动,显然对李然已是恨之入骨。
这样的狠话,虽于事无补,但多少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只是他没想过,他今日可谓与李然彻底撕破了脸皮,李然又岂会再给他机会?
“哦?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李然闻声一怔,而后提着青铜剑步步逼近,眸子里赫然浮现出浓烈的杀气。
“你想做什么!放肆!”
“我乃季氏未来的宗主,你敢动我!”
季孙意如此刻身边没有护卫,再加之孙武就在一旁站着,他哪里敢动弹,生怕孙武上来再给他一剑。
此时见得李然步步紧逼,一时呼吸急促,心神震动,说话都不由颤抖起来。
“哦?季氏的宗主?我杀的就是你!”
只听李然一道猛喝,而后提剑朝着季孙意如直接斩了下去!
战吗?战啊!
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为太子野报仇雪恨!
也为鲁国公室讨回一个公道!
杀了季孙意如,彻底灭了季孙老贼的野心,让季氏从此一蹶不振!
这一剑!斩下去!
“叮!”
就在李然的剑锋即将劈斩在季孙意如身上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又猛的一下了出传来。
孙武的剑就挡在季孙意如身前!
李然的双手在颤抖,他不是习武之人,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剑被挡住后,剑锋上的力道反作用在他的手上,一时虎口阵痛。
他转过头看了看孙武,冷冽的目光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流露着一股悲愤。
而孙武也没有说话,只若无其事的立在原地,缓缓摇头,像是在说: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李然经这一番提醒,这才是反应过来。若今日因一时愤懑而杀了季孙意如,那无论是对叔孙氏还是祭氏,都将是灾祸缠身。
姑且不论季孙宿必定对他展开疯狂报复。此事就算放于天下,都是极大的忌讳。别人请你吃酒,你却一言不合把人给杀了。这必然会引起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用两家的前途换季孙意如的命,值得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李然扔掉了手中长剑,看着面前早已吓得缩成一团的季孙意如,眼神凛冽。
“哼!不要以为扶持了公子稠上位,你们季氏便可以在鲁国为所欲为。”
“别忘了,李某可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若是逼急了,大不了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此话说得也是巧妙,言下之意,便是此番行径皆为我李然个人行为,与他人没任何关系。
今天不杀你也就罢了,若真的动手杀了你季孙意如,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只管算我李然头上便是了。
话虽是如此说,但为人处世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狠话落下,李然转身便要离去。
孙武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此时,通道内的武士已经被孙骤清理得差不多了,因为这一次有孙武保护李然,孙骤得以大打出手,没了后顾之忧。
见得李然出来,随即也跟了上去,扶着李然上马车后与孙武一道驾车离去,酒肆外的围观百姓一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呀?这不是那日在下柳河集会上的李子明么?”
“他怎么惹到季氏的人了?唷,这下可麻烦大了啊。”
“嘿,你们哪里知道,这李然与前太子交好,听说就是季氏的人害死了前太子,这李然肯定与季氏不对付啦!”
曲阜城内的消息流通还是很迅捷的,毕竟很多事李然也没打算瞒着广大人民群众。
经此一役,他与季氏算是彻底站在对立面了。
季孙意如回到家中时,季孙宿早已听闻了消息,急忙赶来询问有事没有。
“祖父,让孙儿去杀了那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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