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米以最快的速度卖完。
整个市场的小商贩都惊呆了。
他们要是能天天这样卖东西,早奔小康了。
咋做到的?
甚至,有个小贩,还想要去买两棒张勇翡的苞米尝尝,但是没赶上趟,人家卖没了。
但是,等张勇翡他们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这位上前递烟:“三位兄弟,打听一下,你们的货……”
郝建乐了:“咋地啊大哥,你想打听我们进货商?你想啊,这种事,我们怎么会告诉你呢?告诉你了,明天你也卖,我们吃啥喝啥?”
小贩讪笑,豁了俩半截门牙:“也不是,就是好奇。你们卖东西,好像挺多人都是预订好的。”
张勇翡问他:“大哥,你到底想知道些啥呢?”
“嘿嘿,知道规矩,知道规矩,我不打听了。”
张勇翡却拦住他:“别啊,你打听啊。就是想知道进货渠道是吗?那你去鹿岗岭,打听老张家,然后就能找到货源了。”
小贩眼睛亮了,贼亮贼亮的。
这苞米好卖啊,要是天天卖,肯定能挣钱。
就是贵了点,回头看看进货价,再减减价。
……
回去的时候,郝建不解:“咱们自己卖多好,为啥要告诉他?”
“瞧你那点出息。”张勇翡说:“以后,规模肯定越来越大,咱们自己能卖的过来吗?”
张加一这时候说:“小翡是想打出去招牌,挣钱还是得有中间商。广告商天天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那是因为,发广告的就是最大的中间商。”
郝建佩服,竖起大拇指:“胖哥,精辟!”
“我看你是屁精!”
张勇翡说:“关键咱们没有时间天天卖货,苞米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卖完的。郝建,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吧。”
别人说,郝建或许不听。张勇翡说,他得洗耳恭听。
“翡哥,你说。”
“小胖稳重,你喜欢和人打交道。家里的事,多半交给小胖。外面的事,以后都交给你。明年,咱们要扩大规模,再种地啥的,就不光是咱们仨了,要雇人,增加咱们鹿岗岭的就业岗位。外面广开销路的任务,全部交给你。”
郝建听罢,挠挠头:“我倒是不怕。但是冷不丁让你一说,好像没头绪。再者,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咱家的地,到底是如何长出来这么多好东西的。”
张勇翡乐了:“那就是我的事了。咱们仨同样的股份,你俩都有任务,最关键的,咱们产品的质量,就交给我了。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要不然,我啥也不干,时间长了你们也不能乐意啊,哈哈。”
闻言,郝建正色道:“话不能这样说。东西再好,价格在那,想要卖出去,要不是翡哥你有那么多粉丝,也不好打开局面。”
张加一也跟着点头,是这么个理儿。除非张勇翡自己放弃,否则,这一点将会越来越重要。
“合伙做事业,最怕的就是中途因为出力不均,而发生矛盾。看来,咱们仨还挺和谐的。”张勇翡说:“现在还不错,保持下去,千万别有怨言,有啥意见,跟我提。”
营养快线,别人都不行的,还得自己来。
三个人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憧憬。
郝建和张加一各有各的盘算,将来是娶媳妇,还是去市里买楼,还是买车,将来有孩子如何如何,心里都在暗暗的规划。
张勇翡也不敢撒手不管,他怕张加一镇不住郝建这小子的一肚子花花肠子。
以前,他做事,必须拿话语权。人都有惰性和拖延心里,能克服这一点的人不多。但是,只要话语权在手,就能随时掌控并监督下面的人。
这还是第一次,张勇翡和别人很均匀的分配。
但是,他依然要掌控话语权和最重要的核心技术。
现在,鹿岗岭只要是还能跟上智能机潮流的人,基本都关注了张勇翡抖音号。
没办法,只要玩手机,基本上绕不开这些短视频软件。
大家都知道了,张勇翡带着郝建和张加一,将苞米卖出了天价。
如果说草莓的话,可能还有很多人不太理解,毕竟鹿岗岭除了张勇翡没有人卖过草莓。但是苞米大家都懂啊,谁家没种过苞米?五块钱一棒的苞米,他们真没听说过。能好吃到天上去?
如果是普通的苞米,或许有人因为好奇来要几棒,回家尝尝新鲜。但是五块钱一棒,他们都不好意思张口。
肚子里,确实百爪挠心,好奇的不得了。
“啧啧,这大棒子,怪不得能卖上五块钱。”
“不光是苞米棒子,苞米杆也高啊,好家伙,这得快有一米九,两米了吧?”
“不止,我看高的,有的超过两米了,这是啥品种,我咋没听说过呢。”
“我听说,没追化肥,没打农药。但是你看,这地里一根草都没有,那仨小子,也算是勤快,怪不得能长这么大的苞米棒子。”
“干净确实干净,比打药都干净。但是,你听谁家地里因为没有杂草,不撒化肥,苞米棒子就能长这么大?人家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只是不说而已。”
有两人的想法的,不是一个两个。
挣钱啊,谁不眼红?
别人家的苞米,都是干了论斤卖。人家可倒好,按棒卖。
五块钱一棒,你敢信?
大哥没文化,大哥不会说话,但是大哥眼红了……
种苞米也能发财,事实证明过的。
而张勇翡三人,此时正在鸡场的小木屋里数钱。
二婆子来了,主要来看看鸡场,平时她出去跟着队伍干活,也没时间。
一进门,就看见小圆桌上有一把有零有整的钞票,而郝建正抱着手机乐呵。
“二嫂来了。”郝建脸上还在傻乐,眼睛倒挺好使,见面就打招呼。
“啊。”二婆子好奇的看,相看出有多少钱。“数钱呢?卖苞米挣大钱了是不?”
“小钱,都是小钱。”郝建嘚瑟的说。
“我看看,你手机里有多少?”
“不行。”郝建把手机捂的死死的。
财不露白,那是农村人的传统。
都哭穷,有钱也说没有,这样不会掉队。大家都没钱,凭啥你有钱。
郝建的零钱上面,还真有不少。平时隐在云雾中,偶尔才露峥嵘,他喜欢旁人惊讶:“哇,咋那么多钱?”
二婆子见他不给看,也就作罢。
但是,过了会儿,她对张勇翡说:“小翡,我告诉你一个事儿啊。”
“二嫂,你说呗,神神秘秘的。”
二婆子一脸郑重其事:“你知道吗?杨老三也加入咱们出去干活的队伍了。”
“去呗,这有啥?”
二婆子急了:“不是,你不知道。开始的时候,他没事老挤兑姚斌。后来,干脆指指点点,姚斌没啥事了,他反而成了带队了。姚斌不敢得罪他,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不但这样,每干一个活,他还和人家打听,需要多少人,怎么给钱,巴拉巴拉的,问挺多的,还要人家的电话。”
终于,张勇翡眯起了眼睛,可还是说:“没事,二嫂,让他问去吧。”
这是什么反应?二婆子有点懵逼。
你一手拉起来的队伍,揽的活,你就不着急?
见张勇翡没有过激的反应,二婆子大失所望。
悻悻而去。
不但是二婆子,村里还有不少人也这样觉得。
大党家里。
大党骂骂咧咧:“杨老三不是个东西,瞎指挥,还不让别人说。”
“啥?杨老三也跟着去干活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党恨声:“瘪犊子,简直就一搅屎棍。然后还满哪打听,啥都打听。我看啊,以后这个活,怕是就不属于村里了。”
“真是个搅屎棍,他怎么这样呢。人家张勇翡,还帮他抓住过偷他家大鹅的小偷呢。”
姚斌家里,姚斌媳妇更加生气。
不为别的,作为领队,姚斌的收入比其他人要高。虽然操心了些,但是挣钱啊。
现在杨老三快把这个带队的职位给抢走了,直接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能不生气吗?
“他杨老三算个什么东西。”姚斌媳妇气呼呼的说。
“哎呀,别生气了,这事儿我就不该跟你说。”姚斌无奈。“你说你,还有心脏病。再犯病了,划不来。”
“心脏病好,不行我就去杨老三家,他和他媳妇不是霸道么?我就去和他们挠,我犯病了,正好赖上他们。”
姚斌真是吓了一跳:“你可千万别,不值当。我干这个,虽然比他们多拿点,但是也不多。大不了,咱们拿普通工资,也穷不了。”
“你去找张勇翡,让他给评评理。”
“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本来人家就义务帮忙,钱都让咱们挣了……”
“那你说咋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怕杨老三,我可不怕,我去找张勇翡去……”
当姚斌媳妇去张勇翡家里的时候,张勇翡正在摆弄一捆荆条。
他把荆条削成一场长短,然后将一大半的皮扒掉,露出里面的白色杆。
“嫂子来了?”
张勇翡还以为她是来找老妈唠嗑的。
农村里也没啥娱乐,平时走家窜户唠嗑的倒是不少。
“小翡,你这是弄啥呢?”
“明天我要请我一些同学来吃饭,要弄烧烤,大串。”
“哦!”姚斌媳妇儿显然心不在焉。“小翡,我跟你说一个事儿。”
然后,她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跟张勇翡说了一遍。
听罢,张勇翡无奈的笑笑。
他语重心长道:“嫂子,是这样。我当初拉起队伍干活,一方面,是想让咱们村的人能挣点钱,特别是大党那样的懒汉,成天懒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
“另外,我就是想建立个公益账户。咱们鹿岗岭没有钱,干啥都要钱,需要点钱来起步。”
“毕竟,村里要带领大家发展,如果村里一分钱不出,不是那么回事,大家也不信任。”
“现在,钱已经投进去了,这个账户以后会源源不断的有收入。咱们村也有一批生活特别困难的人,比如一些没有子女的老人,平时没啥收入,这个算是慈善。”
“活是我趟出来的,但是现在已经差不多饱和了。暂时只能这样,我也没啥话语权了。”
“嫂子,你先回去,这件事,一两天就有结果了。”
姚斌媳妇儿没得到一个妥当的承诺,有些不高兴。
她也有点飘了,觉得就该自己家男人当带队,这个位置不属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