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抱子就是母蛤蟆,价格昂贵,营养价值更高。
“可拉倒吧,小张,你那就是让我犯错误了。”
张勇翡哈哈一笑:“那就等您退了,我再给您送。放心,在咱们鹿岗岭这嘎达,没有人走茶凉这一说。别人要给我送烟,我都是告诉他们,等我不干委员了再送。”
林站长:“……”
这小张说话,每每出人意料啊。
两人瞎胡扯,边走边聊。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不是走到荒地,也不是草甸子,而是人为清空的一片空地。空地上,立着两根竹竿子,竹竿子东倒西歪。
地上,有一片颜色很浅,不细看甚至看不出来的网。
这玩意儿叫粘网,专门捕鸟用的。
有些鸟长途迁徙,有些鸟短途迁徙。不管如何,有些捕鸟人,常年观察,找到了鸟迁徙的路线规律,就在路线上下网。当鸟飞来的时候,等发现网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只能一头撞上。
那网虽然没有渔网密集,但更加柔软,陷进去,羽毛就被缠绕上,极难挣脱。
此时,网已经倒下了,上面粘着几只铁嘴的豆蜡子。豆蜡子,学名叫黑尾蜡嘴雀和锡蜡嘴雀。黑尾蜡嘴雀在鹿岗岭叫铜嘴豆蜡子,因为嘴是黄色的。锡蜡嘴雀叫铁嘴豆蜡子,因为嘴是黑色的。
铜嘴豆蜡子算是观赏鸟,价格高。铁嘴的便宜,也算是观赏鸟。
这两种鸟是捕鸟人最爱捕捉的,卖到黑市,能小赚一笔。
每年秋天,都是捕鸟的好季节。
林站长见了,脸色马上就变了:“缺德,缺德带冒烟儿。”
张勇翡也感到脸上无光。这几年,捕鸟的人少了,大家都有了法律意识,知道山上能见到的鸟,甚至哪怕是家雀都是保护动物,不能伤害和捕捉。可偏偏,还是有些人铤而走险。眼前的粘网,十有八九是鹿岗岭人布置的。
“放心,林站长,这事儿我一定管。以后,我保证,再不会发生此类事情。”
两人走过去把缠在鸟身上的网,一一摘去。摘掉之后,便将鸟给放掉。
粘网很长,两人从一头开始,慢慢的往另一边摘。这时,忽然听见有急促的哼唧声,有什么被网缠住了,不停地挣扎。扯动整个网都在抖,给两人救鸟行动带来了不便。
张勇翡好奇的走过去,扒拉开草丛一看。
一只瘦弱的小野猪崽子,真的是比松鼠也大不了多少,前腿和脖子被卡在了网上,让它难以发力,无法挣脱。旁边的网,有几个大洞破损,显然不是它弄出的动静。
不但如此,旁边的树上,还蹲着一只山猫,目光炯炯的盯着这边看。而小野猪的后腿上,明显有咬伤和抓伤。
林站长也来了,蹲下去看了看说:“应该是小野猪被缠住了,那只山猫趁机撕咬。看见咱们来了,它就躲到树上去了,但是还不肯放弃到嘴的食物。”
今天是来打野猪的,现在看见野猪崽子被缠了,张勇翡很想知道这头小猪崽子的命运。
林站长又道:“我看是活不了了。刚刚放枪,除了那头死了的母猪,和那头断了牙的公野猪外,其它猪群都吓跑了。旁边那些窟窿,就是那群野猪弄得。一头老母猪,最多能下十二个崽子。这么多崽子,肯定会有那么一两头吃不上奶,被排挤。往后就越来越瘦,输在了起跑线上。它可能是死了的那头老母猪的崽儿,现在又受伤了,就算放了它,估计也活不过这几天。”
小时候,张勇翡吃过野猪肉。实话说,并不好吃,很柴,瘦肉多肥肉少,还有一股土腥味,腥臊的很。
但是,他看着这头小野猪,既然放它也是个死,还不如带回去,死了就吃烤乳猪。
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心思,林站长笑说:“这玩意儿不好吃,野味都是吹出来的。味道不行,吃了还容易染病。”
想了想,张勇翡还是说:“带回去吧,我抱着拿回去。和那个野猪牙一样,这都是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