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望了她很久,却始终没有跨出脚步去安慰她几句。
也不知什么时候,宋岐远远地就站在了陈遇的身后。
你在想什么呢,明明很为她难过,却不敢走上前去说几句安慰的话。
陈遇叹了口气,转身将要离开,就看到向他走来的宋岐,不带着什么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你去哪儿了。”他问。
他道:“随便逛逛,同你一样。”
“哦……”
“走吧,去瞧瞧。”他径直走向了赵家。
陈遇紧跟了上去。
宋岐拱手向赵寡妇道:“赵夫人,我是朝廷新来的仵作,想进屋瞧瞧。”
陈遇目瞪口呆。
赵寡妇面无表情的留着眼泪,眼珠一动不动。
他带着陈遇进了屋。
“你……你什么时候又成了仵作了”
“瞎掰的。”他目不斜视往前走。
扯谎真真熟练。他在背后冲他翻了个白眼。
屋里原本满是草药的香气,如今夹杂了些血腥味。
“宜修白日见这孩子可有异样?”他问。
陈遇的声音柔和了些,面色也沉了下来:“未有。”
宋岐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陈遇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的背。
他回过头,犹豫了一下“你……”
“我?”陈遇指着自己。
他抿抿唇角:“……不必难过。”
他便明白他指的是水儿的死了。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他嘟囔道,语气说不出的别扭,如同一个被揭露秘密的小孩。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白日里见过他。”
他不语,转过身去,掀起门帘,进了里屋。
必然是俐娘说与他的,嘁,装什么神神秘秘的。
里屋的血迹已然干涸,家具方方整整,少了些生气。
“宜修可嗅到些什么气味?”
使劲儿吸了两口,他摇摇头:“药草味儿。”
宋岐道:“崖柏香。”
三个字瞬间拉直了陈遇的神经。
此前在被山贼一行暗算也是这崖柏香的缘故,此香用料珍稀,并不常见。此前种种,与这里的诅咒,又忽然生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定下神,又仔细辨识了一番,似乎确实有几分与山寨中相似的气息。极其微弱。
宋岐又道:“器物规整,这孩子不曾挣扎,死前没有受苦。”
陈遇嘴上不说,情绪都写在脸上。
两人出了宅子大门,赵寡妇已经哭不动,木木地坐在地上,散乱着头发靠在门框上,眼珠涣散,没有焦距。
天已蒙蒙亮,短短几个时辰,人声从熙攘到沉寂,又变得渐渐喧闹了起来。
灯火明灭,日落月升,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
宋岐临走的时候在门口留了一锭银子。
第5章白檀
回到淮尚阁,发现客栈似乎空了些许。
“人怎的都走了”宋岐道。
“结案了。”俐娘道。
“结案了!”陈遇疑惑道。怎的前脚验尸,后脚突然结案了。
“不错。”俐娘从翻着账本里抬起头,“官府请了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