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突然转过身来,湖蓝色的眸子沉得如同外头漆黑的天色:“你是真的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冷风吹乱了谢朝柔顺的黑发,翘起一缕在头上。
安格斯逼近他,伸手按住那一撮头发,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明白我在追你。”
谢朝酒劲上头,脑子本来就转得不快,这会儿更慢了,重复了一句:“你在追我?”
安格斯贴上来,双手握住谢朝的肩膀,抓得他熨烫得平整的小西装起了褶皱。
“这下清楚了么?”
谢朝怔忪了好一会儿,扯出一丝笑:“安格斯,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和你说正经事儿呢。”
安格斯的缩紧自己的手:“我没开玩笑。”
他的声线低沉,蓝眼睛里折射出一楼辉煌的灯火,仿佛自身在闪着亮光,这光惨白着,却近乎炙热,像深夜里头的荧荧鬼光,幽深得吓人。
谢朝忍不住后腿了一步。
安格斯手上的劲道更大了。
谢朝呻吟一声:“你松手,抓得我肩膀疼。”
安格斯反应过来,卸了手头的力道,然而手还锁着谢朝的肩膀,逼着他面对现实:“我像是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么?”
谢朝试图推开安格斯按在他肩上的手:“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说话。”
安格斯反手抓住谢朝的手,在外面冻了这么久,他的手指头冰凉凉的。
安格斯的手散着热气,比谢朝身上的恒温贴还要热。谢朝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安格斯却抓得更紧了。
“你是不是不信我?”
谢朝一时情急,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安格斯念念不舍的前任,忙说:“你那个白月光呢,你难道忘了她了?”
安格斯几乎要气笑了,恶狠狠地道:“我骗你的,早就忘了!”
“你先松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谢朝理智地谈判。
安格斯置之不理,一只手轻松地钳制住谢朝两只手,另外一只手爬上他的脖子,指腹摩挲着脆弱的皮肤,声音带着沙哑:“下午帮你打领结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谢朝使劲挣扎:“安格斯,你听我说。”
安格斯伸出食指,按在他嘴唇上,缓缓道:“你不要说话。”他又靠近了一步,湖蓝色眸子里漾着波纹,“外头风大,你冷不冷?”
这关切仿佛是情人间的絮语,嗓音温柔又动听。
安格斯拉着谢朝两只冰凉的手,塞进他散着暖气的大衣里。
谢朝一碰到那短毛的羊绒衫,又挣扎起来。安格斯蛮力大着,他实在挣脱不开,喘着气道:“安格斯,你别这样。”
安格斯又按住他的嘴唇,大拇指仿佛摩挲着,重复了刚才的话:“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他的手顺着嘴唇下滑,滑到谢朝的脖颈上,最后停在喉结处,慢慢地揉了两下,忽而笑开了:“不说话的时候,最乖了。”
谢朝慌张地盯着安格斯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想说了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安格斯缓缓贴了上来,温热的嘴唇沿着耳畔移到脸颊。
谢朝感觉到他的鼻息缓缓洒在耳垂上,像刚沸腾的水蒸气,烫得他耳朵发热,惹得他忍不住侧过脸,躲避着碰触。
安格斯眼里一暗,忽然掐住谢朝的下巴,强硬地转过了他的头。
谢朝吃痛地哼了一声,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