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站着,谢朝不得不昂着头望他,脸上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下滑,滑过喉结,滚上了胸膛。
谢朝身材修长、骨肉均亭,肌肉并不夸张,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性感。安格斯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背脊,肩胛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充满了张力,又带着说不出的骨感。
黑发此刻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谢朝微微甩甩头,水珠子便肆无忌惮地滴到了安格斯垂着的手背上。
水珠上仿佛戴上了他身体的温度,烫得安格斯收回了手,不着痕迹地插入了米白色家居服的口袋里。
“我习惯性早上游泳,现在就不下去了,你们两好好玩。”
谢朝点头,瞅了瞅安格斯身上完完整整的家居服,想想还是算了。他自个儿像一尾鱼一样游走了,长腿拍着水花,水声哗啦啦地响着。
崽崽怕他过来找茬,灵活地窜来窜去,只看得见时不时涌起的小水包。
泳池旁摆着两把躺椅,躺椅中间的小几上摆着盆水仙花,打着小小的花苞。安格斯拨弄了两下,那花苞便摇摇晃晃地坠了坠。
游泳最耗费体力了,谢朝沿着泳池游了几圈,感觉体力不支,胳膊都快酸了,干脆爬上休息会儿。
崽崽倒是省事,直接套着安格斯给他的小黄鸭游泳圈,正浮在水面上飘来飘去。
谢朝裹着大毛巾坐在躺椅上,菲佣玛吉端来了热饮。他叼着吸管,慢悠悠地喝着,热饮暖洋洋的,带点儿适中的甜水果味。
“最近感觉自己老是心里头烦躁,但是又说不上来,还不想动弹,宅得人都要废了。”谢朝晃着杯子,“果然人还是要出来运动,这会儿感觉心情都好多了。”
安格斯面上带着浅笑:“怎么会突然烦躁?”
谢朝拖着毛巾擦了把脸,大毛巾松散开来。他大喇喇地往后一躺,叹口气说:“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没啥大事。”
安格斯淡笑不语。
谢朝撑着下巴,侧躺着问:“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婚姻大事么?”
安格斯摇摇头:“不会,从小他们就不怎么干涉我。”
“好吧。”谢朝耸耸肩,“快过年了,我又要迎接七大姑八大姨的审判了,即使他们知道我这个职业,还是会絮絮叨叨。”
安格斯缓缓问:“你家里很着急?”
谢朝双手枕在头后面:“也不算着急,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他觑了眼安格斯,“你在家都过完年了。”
安格斯动了动水仙盘里鹅卵石的位置:“嗯,陪家里人过完圣诞节才来的,不过我妈说想回来看看。”
谢朝的手机铃声响了,在小几上震动,他直起身接听:“喂,冯东书你最近很闲?”
“不闲,还不是谢大爷托我办的事儿比较重要。”冯东书吊儿郎当的。
谢朝一愣:“我托你什么事了?”
“唔,上次不是让我拉皮条么?”他故意说得流里流气的。
谢朝呸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么没品的事了?”
冯东书回到起点,说:“老总他弟弟办了个趴,到时候不少圈内人过去,你不是想给你朋友介绍对象么,这是个好机会。”
谢朝询问:“去的都是正经人,你也知道老总他弟那德行。”
冯东书直言:“这次不一样,明面是聚会趴,实际上老总他妈要选秀,招个皇后娘娘回来管住她不成器的小儿子,所以名媛还真不少。”
谢朝咬牙道:“好,我也去。”
“咦,你平时不是不乐意去么?”冯东书调侃,“谁说去这种地方还不如在家陪儿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