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把六六六告诉自己的，地狱虫到大恶魔的进化过程说了一遍，当时周围几个人脸上的汗水就更多了起来。那种时时刻刻挣扎求生，随时还会被打成原形，出头之日就是死亡之时的过程，实在是太残酷了！不管生前如何的地位身份，也不管是弱智还是枭雄，最终还是要注定要厮杀进化。也许轮回无数次，才能最终获得死亡的救赎——没错，对进入地狱的人来说，死亡，真的是一种救赎。然而保罗才不会对他们心存怜悯，如果对进地狱的生物都去怜悯，对那些不会进地狱的人，又该如何对待？所以保罗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一个事实，现在地狱已经被地狱犬统治，无数饿疯了只能睡觉的分身，正在等着他们。所以更大可能是，刚爬出来就被吃，然后继续被吃，再被吃，无限循环……“现在你们都明白了，来我这里并非坏事。”保罗总结道。“以后让瑞安给你们讲讲我这里的待遇，你们以后会感激我的。”待遇就是给你们机会赎罪，畅想一下未来，不要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比如工资呀福利呀之类的。咱不谈这些俗物，只谈理想，谈人生，谈未来……瑞安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表示自己明白。心里一个劲儿想着以后怎么和地狱犬大佬接近，避免死后的凄惨命运。必须承认，保罗的这一番话过后，几个人的态度，转变得相当明显。保罗看该说的都说了，这才图穷匕见：“韦德，你这里面的东西，都能变成现金吗？”“老板，那些都是不记名债券，可以直接当现金的老板。”韦德生怕保罗不明白，解释道。“我认识什么是不记名债券。”保罗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这鬼天气，不管是人不是人，都热得受不了。“我不需要这些，我只要现金。等到把这些现金变得干干净净，我会拿来继续投资生意。”“我明白了老板，这交给我来办就行。”韦德明白过来，答应道。“你放心，我会让你等晚上养好伤再去的。”保罗看了他一眼。“你们以前做过什么，我就不问了。以后老实点就行……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刚才的话，那也可以去找六六，让它送你们去地狱看看。不过，去了就回不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当然相信，老板。”瑞安带头说道，也不管会不会抢走昔日老大的风头。实际上保罗根本不知道，他做为坐标接触了地狱没什么感觉，可这些差点被六六六送走的家伙，在地狱门口逛一圈，心里的震撼有多大。所以没人不相信保罗的话，因为现在的情况，保罗都没必要去骗他们。“那就好，其他的事情晚上再说吧！唐利车上的东西，先不要拿下来，等晚上韦德帮我分一下，看哪些是没法拿出来见光的，哪些可以变卖……”保罗说着就准备离开这里，野猪人卡斯特赶上一步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问：“那么老大，我们现在该做点什么？”“不要叫老大，叫老板！”保罗纠正。“让瑞安带你们找地方先安置下来，其他事儿等晚上再说。”再走了两步，摸了摸肚子：“对了，都还没吃饭吧？安置好了去做点吃的，顺便给我送一份。”其他人都赶紧点头，听话的很。……回了办公室，和娜塔莉大致讲了一下自己做的事儿，然后感慨：“以后人多了，你们的安全就多了点保障。只不过我们这里，恐怕要变得群魔乱舞了！”还真的就是群魔乱舞。到了晚上，保罗送走娜塔莉，回来之后，屠宰场就变得画面诡异起来。车间里有飞蛾人扑在被电晕了的牛身上，贪婪的吸血。刚吸完就有一个巨大的狗头伸过来，一口吞掉了整头牛，另一边还有个脑袋在叫嚷，两头牛根本吃不饱……保罗也很无奈，打发它自己去餐厅看看有没有吃的。等吸完血的韦德缓过来神，保罗好奇道：“两头牛的血还不够你恢复胳膊吗？”韦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够的老板，不过还需要时间，明天就差不多了！”幸亏他来的时候用衣物遮挡了伤口，不然来的时候一个胳膊，明天变成两个，那才惊悚呢！保罗没再多问，吩咐道：“那你去那瑞安那边等着我，我去看看六六六。”……给六六六清洗好，带回办公室，保罗无聊地喝了一瓶半果啤，才等到六六六睡熟。
拎着剩下的半瓶果啤，来到仓库里，灰帮五人组都等在等着他，见到他进来，韦德立刻上前汇报：“老板，东西我都分好了！”保罗看着桌子上的两堆闪闪发光的物品，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些是可以拿出去用的吧？”“不，老板，这边的才是。”韦德急忙解释。“我特喏法克？”保罗忍不住来了句不文明用语。他刚才指的那一堆，是包括金条在内的大的那堆。而韦德指的那一堆，根本不能叫堆，只有寥寥几件物品而已。算了都是白来的，就这样吧！忍着郁闷，保罗问道：“那你有变现的渠道吗？”“变现会亏很多的，这些东西可以留着升值……”韦德刚说了一句，忽然想起来保罗曾经说过只要现金的话，立刻改口。“有的老板，不过可能要比实际价值低得多。”“无所谓，只要变现就行。”保罗摆摆手，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唉，变现后还得再洗一遍，又要少几成，弄这些东西，也没多少钱啊！”这就是他刚才爆粗口的原因，除了黄金变现损失的会少点，其他东西变现，都得亏老大一笔钱。而且到手的钱，想干干净净进入自家的账户，又得少不少。所以灰帮们才会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不到着急用钱的时候，基本不拿出来。反正大部分东西，都只升值不会贬值。还是那句话，白来的就别挑了，大不了这笔钱只留着当备用现金，以后给工人们发个小福利之类的，总比给了那些做黑心账的家伙们强点。“瑞安！”想明白之后，保罗才看向韦德旁边等着说话的瑞安。“你们把钱都轻点好了吗？”“好了老板。”瑞安点点头。“一共是二百六十四万七千五百联邦币。”数量有点……超乎想象得多。不过想想这个世界和自己上辈子相似的发展过程，保罗有些释然。现在是暴力灰帮发展的黄金期，一个有七个黑暗生物的灰帮，藏这么点钱，倒也不算多。别忘了雅桑州和雄鹰国挨着的，这个地方有足够多让灰帮生存的土壤。“嗯！”保罗淡定地点点头，然后灌了一大口果啤，让自己的体温降低点，顺便用酒精麻木一下自己的良心，让它不会觉得太疼。忍不住就多说了一句：“这个数字，以后你们马上就忘记了，明白吗？如果在六六六面前走漏口风，我肯定得被它烦几天，你们可全完了！”几个家伙一起打了个哆嗦，显然也想起了白天分赃的场面。这就是保罗必须等六六六不在的原因，如果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把二百六十多万，数成了八千，那家伙估计要发飙。不过想想自己居然能把钱数成那样，还有点小得意呢，我特么真是天才！那只傻狗压根不知道，如果一个灰帮，已经穷把两块三块的钞票，藏保险柜里，那这个灰帮恐怕早没了生存下去的必要——不是因为他们穷，而是因为蠢，联邦压根就没发行过面额是三块的钞票。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压根没给六六六拿到钱的机会，不然它就会发现，自己的三分之一，居然只有几张钞票，而保罗则有一大包。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保罗再奖励自己一口果啤，又想起来一件事：“那个，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值钱的？比如我去的那个仓库？”“仓库是租的，老板。”韦德解释道。“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除非打算洗手不干，否则很少置办固定产业的。”嗯，保罗明白了，置办房产对他们来说，就是累赘。万一出事了，跑起来也带不走，还是现金和小物件方便。“你们都有家庭吗？”保罗刚问出口，又改了主意。“算了，这个不问了，你们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我有……”迟疑了一下，看保罗都准备走人，韦德才开口。“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在隐蔽的地方，我给他们留的有生活保障，不去看也没问题。”“嗯，需要去看的时候记得请假，以后你们就是工人了。”保罗表示并不在意。“估计你别处藏的也有钱，我就不用给你了吧？”韦德再迟疑一下，点点头。“那好，明天去处理东西，让平诺克兄弟他们都跟上，一定要把钱安全带回来。那辆大g现在名义上是六六的，你们开其他两辆去，路上小心点，遇到事儿我可不认识你们……”一边说一边美滋滋地把自己的钱装好，顺便也把那几件可以拿出去的首饰手表装进去：“行了，晚上没什么事儿，你们把那些武器藏起来，就找地方睡觉去吧！”二百多万的钞票，因为一部分还是小额面值，拎着其实一点不轻，得亏咱是经常拎六六六的人，否则提着还费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