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修持了极乐情道,那情爱更如丰盛的华筵,让她取之不尽。
他们就像蜜糖一样,将她身心都包裹起来,要让她软融融甜蜜蜜化在其中。
那么,我要为这些留下来吗?
留下来,我就是此天的唯一帝主,我坐高台,我掌众尊,苍生万民也会将我恭敬供起来。
阴萝甚至可以想象到,未来的他们会怎样为她争风吃醋,使出浑身解数来求得她的爱,更求她的子嗣,周全他们的漫长等待,她唯一不确定的是郑夙的傲骨,他会不会为她妥协。
但情欢如朝露易逝,她更想要她的永恒不败之业!
当细细碎碎的雪绒掠过脸庞,阴萝额心的那一条邪异厄线消失不见,眼下的两枚红痂情痣也随着雪水化去,好似一尾半透明的冰绿泪翅儿。
她再睁眼的瞬间,天地枢机倏然贯通,邃丽虚空之中漂浮着一扇万丈庞硕巨门,无垠寰宇浩荡的气息流淌进来,比生门更辽阔,也比死门更壮丽。
不知名的歌谣流浪到阴萝的耳边。
魔种起先还很疑惑,“大母,天道还要渡劫吗?”
“等等,不对,这——”
他眉眼骤然变紧。
“是超脱因果!”
魔碑同样露出惊色,“她难道是想……?”
“元幼平!元幼平!——天道!天道!!!”
魔种飞身渡到了凤凰台,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直冲进她的怀里,双臂将阴萝的胸腰抱紧,嗓音因为害怕而变得尖锐阴娇,“你要去哪?你要去哪?!元幼平我告诉你你哪里也别想去!你只能在这里!只能在这里!”
他一遍遍重复着,强调着。
“你这此间天道,你该庇佑此间的,你该永远在这里的!”
“元幼平!你睁眼看看!这里才是你的起源地!你的故乡!你要舍了它了吗?你要——”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哽咽着,“你要舍了我吗?”
泪珠像是一朵朵精巧的小玉兰花,晶莹粉润的,颗颗滚落绽开在她的掌根。
“唉呀。”
阴萝顶起掌根,擦拭他的眼泪,“你怎么老哭呀,万古魔种欸,一点出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