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盘抬头望着王霖,眼眸中的眼泪似乎都哭干了,只余下无神的眸光:“陛下,曾夤死了……”
赵玉盘双肩颤抖,声音悲痛而嘶哑。
王霖知道赵玉盘两口子感情不错,曾夤惨死,对赵玉盘的打击肯定很大。
王霖凝声道:“曾夤何故被人殴打致死?”
“陛下,曾夤被京营神武军东大营都虞侯花通率麾下几个酒醉军卒,就堵在营门口,将曾夤活活打死啊,陛下……”
赵玉盘声音嘶哑嘴唇都在哆嗦:“那花通就是当朝太尉花荣的堂弟,在京营禁军中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曾两次借故羞辱曾夤……
奴自知赵氏为失国之人,能苟活至今已属不易,而花家则为新君皇妃之亲眷,曾夤被活活打死,奴本想咽下这口气,然而……
那花通竟然命人将曾夤尸首悬挂于大宋宗庙正殿……奴等失国之人,死了都还要羞辱祖宗,让祖宗九泉之下也不安稳……”
赵玉盘哆哆嗦嗦拜倒在地,哀呼道:“奴为赵宋宗室,可驸马无辜,奴宁死,也要给驸马争个公道!”
赵玉盘在前面的字字泣血,听得王霖面色凝重无比。
这是多咱又冒出一个花荣的堂弟来?还在禁军中成了小霸王?居然连前宋驸马都敢殴打致死,还将尸体悬挂在了宋宗庙之中?
王霖嗅到了各种阴谋的味道。
后堂的韩嫣三女听得也是面色各异。
赵福金悲愤,感同身受。
韩嫣则是想到因此会不会让赵福金和花蕊二女生出嫌隙,导致后宫不宁?
花蕊难堪,柳眉紧锁。
花家确实有个人叫花通,是她的堂兄,花荣的堂弟。
花荣发迹,花家自然有不少亲戚都来京师投奔,前几日,花蕊也确实听花荣说,安排了自家一个族人名唤花通的在军中任个小官……
但,就是这个人,蝼蚁般的小人物,居然嚣张到这种程度,将嘉德驸马曾夤殴打致死?
要知道,曾夤背后可不止一个嘉德,还有一个京师曾家。
王霖问到此处,就知道不能继续了。
以嘉德这样的精神状态,定然撑不了多久。若是让她入御史台备查,她说不定会死在里头。
王霖犹豫一会,才命两女女官将嘉德搀扶着进了内堂,详细的情形就由韩嫣三女去问。
他扭头望向马雄:“马卿,此案非同寻常,朕需要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朕会亲自给御史台一个交代,让你们结案。”
马雄很清楚,皇帝这是不愿意将此事让御史台去办本案了,否则,一旦查出一些弯弯绕来,御史台中那些御史言官们一定会趁机兴风作浪。
马雄躬身道:“臣遵旨。但,臣有奏报!”
王霖猜出马雄要说什么,却也只能微笑颔首道:“马卿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