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此言一出,满殿顿炸了锅,众臣议论纷纷。
赵佶面露惊怒。
赵桓霍然起身,怒斥道:“五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若无实证,构陷当朝郡王和皇妃,你这是取死之道!”
李纲也凝重道:“肃国公,此事非同小可,莫要捕风捉影,罗织罪名!”
赵枢狂笑起来:“父皇,儿臣自然不敢瞎说,但那韦妃母子自到青州,便住进了渤海郡王府,更与那王霖勾勾搭搭,那般腌臜龌龊,儿臣实在是羞于出口。而此事,有韦妃身边的女官李氏的供述为证,请父皇明鉴!”
赵枢从怀中掏出一封供述来。
他又冷笑着望向赵桓道:“太子哥哥,你那太子妃朱涟,也被那王霖收进府去,就留在书房伺候,美其名曰红袖添香,此事青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还是兄弟我编造谎言么?”
“那王霖甚至还为朱涟写了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听听!太子哥哥,你莫非听不出王霖何意?这是要让朱涟与你恩断义绝啊!!”
赵桓面目扭曲,肩头轻颤。
群臣一片哗然。
王霖私通韦妃之事或许还待细查,但若王霖真的将那朱涟收为侍妾,也忒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虽然是太子废黜驱逐的女人,但毕竟还是太子长子的生母!
王霖要作甚?好色至斯么?
赵枢重重叩首下去,再次抬起头来时,已是满面血痕:“父皇,王霖目无君上,目无大宋律法,谋反之意昭然若揭,还请父皇即刻罢了他的兵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新任御史大夫董启亮当即出班奏道:“启奏官家,此事关乎皇家声誉,若真属实,王霖谋反之意当可确凿无疑!还请官家恩准,罢去王霖兵权,着他回京待查,此案交由御史台一力查办。”
董启亮一带头,又有七八名殿中侍御史也跟风而来。
他们这群言官可是恨极了王霖的。
此刻逮到机会,焉能放过。
赵佶沉默一会,扭头望向赵桓:“太子,你意下如何?”
此时的赵桓已经平静下来,他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单凭赵枢的一面之词和所谓女官供述,不足以为王霖定罪。但为防万一,暂罢王霖兵权返京师,着御史台立案查办此案,颇为妥当。”
赵佶又望向李纲和吴敏,以及种师中。
李纲皱眉道:“官家,臣以为,案情重大,王霖为朝廷重臣,累立不世功勋,对官家又是忠诚不二,此事怕是肃国公误听别有用心人之构陷,并不当真。不宜小题大做,官家可着渤海郡王就此自辩即可!”